他算过时间,假设过天气变化对行程的影响,沿途预定过三个服务站的房间,反正绝不会让陆州在路上过夜。
至于不去的那两个服务站,早说好押金不退,否则人家也不愿意留房间。
陆州脱掉羽绒服挂起来,又把李定原扔在沙发上的大衣也挂起来,这种衣服版型好看但也金贵,随便放容易起褶儿。
还问他:“怎么订两晚?”
李定原正从皮箱里拿东西,想洗个澡,坏心眼儿的道:“外面过夜不好吗?两天两夜,从现在开始……”
他那目光里的暗示意味还挺明显的。
陆州顿时身体一僵。
但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半点都不信李定原会伤害他,问他:“到底为什么?”
李定原:“如果你想在家多呆一天……”
没想到陆爸爸和陆妈妈虽然非常舍不得陆州,但对陆州的工作却相当重视,怕陆州请假会让医院的领导有看法。
陆州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低声道:“谢谢。”
脑袋上被罩了一件白色的东西,抓下来才发现是一件浴袍,就他在安市穿的那种。
李定原:“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陆州并不算有洁癖的人,除了牙刷、茶杯这样私人用品,外部环境保持干净就行了。
比如并不介意别人睡自己的床。
但睡过后他肯定会换新的再睡,之前的洗了照样铺。
不过外面的酒店之类的,新闻上报道那么多,烧水壶、浴巾……最好不要用。
陆州抱着李定原从家里拿来的浴袍去了浴室。
房间暖气不太热,陆州洗澡出来就觉得有些冷。
将吹风机在床头插座插好的李定原,催陆州进被窝,又给他吹头发,理由是吹风机是他拿来的,有使用权。
陆州:……完全无法反驳。
头发干了他就完全缩被窝里了,主要是没安全感,身上就一个浴袍。
又要手机。
李定原去桌上将手机拿给陆州。
这之后李定原才去洗澡。
他围着浴巾出来,抱着一捧叠好的衣服放沙发上,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小州哥,能给帮个忙吗?”
陆州:“不能。”
李定原:“赋予你吹风机的使用权,这样行吗?”
陆州从被窝里钻出来:“那行吧。”
他在李定原洗澡时偷摸下过地,换了干净的内裤,没了挂空档的不安,吹的挺认真。
想起刚才洗澡出来,换下来的衣服好像还扔外面洗手池的台子上。
那叠衣服……
李定原顺着陆州的眼睛看过去:“放心,没落什么,都给你放的好好的。内裤得换是吧,那件扔我箱子里,回去洗。”
房间里暖气不热,这里洗了压根不干,也就算了。
他把被子裹跪在床上的陆州身上,之后坐床边等着小猫给吹头发,头发上的水顺着脊背流下去,氤出几道湿痕。
陆州假装裹被子,被角将那几道水迹给划拉了。
吹头发倒容易。
李定原的头发不长,几下就干了。
不过未免睡觉着凉,陆州给他吹的特别干,暗自对比,心道李定原的头发比他硬好多。
忙活完都进了被窝,八点不到。
陆州也不困,就在被窝里玩儿手机,但穿着浴袍总是不太舒服,换睡衣又不太方便。
浴袍穿的时候挺绵软挺吸水,但躺着了总卷边,因为厚,有点硌得慌。
但他没有难受太久。
李定原让陆州把浴袍脱了,穿着太潮了。
陆州窝着不动,说等一会儿。
李定原说一句“小懒鬼!”
下床去陆州箱子里找了睡衣睡裤过来,他自己刚才上床后就把浴巾拽出去了,身上就一条内裤。
陆州被勒令换衣服,让李定原转过身去。
李定原这才反应过来陆州磨蹭的原因。
干脆利落的翻身背对陆州,不过被子盖的也不大老实,宽阔有力的脊背就那么大喇喇的晾着。
陆州快速换好衣服,也没说让李定原转过来的话。
还窝被窝里,瞄了几眼李定原漂亮的背部肌肉,还有肩膀上枪伤留下的那个痕迹。
李定原忽的转过身。
但陆州早警惕着,已经很敏捷的恢复专心玩手机的状态。
李定原抽走他的手机:“看什么呢?”
陆州:“新闻。”
李定原:“满意刚才看到的吗?我是说,偷看我。”
陆州伸手去拿手机:“没看你。”
李定原:“是吗?”
如果他连被人盯着看那么久都没感觉,早被穷凶极恶的歹徒砍成十块八块丢去喂狗了。
但也没必要争论这个。
往前伸手臂:“过来抱一下。”
陆州往后缩了缩,用行动回答了李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