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山上。”声音低沉,一贯的清冷。
面前的人声音如旧,底气十足,夜色之下,看不清楚身上哪里受了伤。
盼儿不放心,伸手将沈晏卿拽了过来,上下摸了一遍:“哪里受了伤,怎么样?疼不疼!”
小媳妇儿关切的安慰,沈晏卿心里美滋滋的。
他伸手拉过盼儿,郑重的道:“不碍事,这不是我的血。”
这样的话,盼儿似乎听了很多次。
他夜归家,浑身是血,却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
“这是狼血。”
“这是野猪血。”
……
……
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的话,却将她的担心和惊恐一扫而光。
盼儿伸手揽住沈晏卿的腰,趴伏在他的怀里,有着血腥味,可她的心却是安稳至极。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所有的关心在这一句话中。
似乎这一个简单的拥抱,将两个人的关系推的更加近了。
沈晏卿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的手停放在半空中,耳朵嗡嗡的响,小媳妇这是担心自己?
可是自己半夜上山也不是这一次。
小媳妇这次的举动好似有点……
无心见自家大表哥愣着不动,使劲的给大表哥眨眼。
“哎呦,笨啊,快抱过去啊。”
“然后轻轻的拍打我小嫂子的后背,轻轻的说,没事了没事了。”
沈晏卿接受到消息,他举足无措的手轻轻的揽着盼儿的肩膀。
那剧烈颤抖的肩膀能证明,盼儿是真的担心至极。
他的那颗心,微微颤抖。
原来被人关心是这样的感觉。
他轻轻的拍打着盼儿的后背,声音冷沉却充满了关切:“好了,好了,我这不好好的,盼儿乖,我们回家去。”
将手中的长刀扔给了无心,伸手拉着盼儿的手,两个人走在前边。
无心仰头看着夜空,低头看着那牵手的两个人。
造孽啊。
大半夜的撒狗粮好么。
对于山中所发生的事情,盼儿并没有直接开口问。
他要做的事情,她是无条件支持的。
他不说,她便不会问。
而沈晏卿侧头看着同行的盼儿,低低的说道:“我前些天在山中救下表弟,就发现那些人不是真的土匪,似乎是北边的人。”
大周朝位居中原地带,这说的北边乃是北疆,北疆民风彪悍,是马上得的天下,国内主要以牧猎为生。两国之间彼此通货物乃是边界汝阳郡,而河东镇隶属于汝阳郡。
在牛家村这么个小地方却能见到北疆的人,着实有些奇怪了。
“那那些人抓到了么?”
沈晏卿点点头:“嗯,上次咱们在金银钱庄遇上的人,便是这土匪中的一个,那络腮胡子的男人则是河东镇守备将军,从那两个人的口中探出这些人在山中,派兵前来将这些人都抓了起来。”
“哦!”盼儿点点头。
心中的疑惑却并没有问出来。
沈晏卿虽然话不多,可却是极其细致之人,定然是发现了守备将军带人来了山上,所以他才跟了过来,目的便是将这些北疆的人一举拿下。
是啊。
他可是原书中的大反派,怎么会任由着北疆的人来大周朝的国度肆意妄为呢。
无心扬天长叹,这购粮啥时候撒完啊。
大表哥说的不回京城了,可他心里却是将京城的那些事,放在心上。
三个人很快就到了村子上。
天还没有亮,小白在门口趴着,听到有人靠近,竖起了耳朵炸着毛正要撕咬。
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又狗腿似的扒着院门,见走进来的人正是主人家。
嗷嗷嗷的扭头朝着屋子里狂喊。
听到了动静,二宝三宝奔跑了出来。、
看到自家大哥完好如一的回来了,二宝的眼泪巴巴的就流了下来。
三宝虽然不似二宝哭的那么伤心,却也是满脸的担心。
盼儿打了水,沈晏卿直接将衣服拽下,在院子里洗了个冷水澡。
这入夏,这样洗一个冷水澡,还真是舒坦的很呢。
无心将长刀和长剑放进了屋子里,百无聊赖的嘟囔:“我啥时候有个媳妇啊!”
哎,都怪爹娘,你们干啥不好,非的给我和苏家姑娘定下婚约。
那苏家姑娘矫情的跟个毛蛋一样,还是像小嫂子这样的人又有趣呢。
盼儿正在逗弄睡醒了的福宝,扬天“阿嚏、阿嚏”的打几个喷嚏。
“谁这么可恶,在说我的坏话啊,阿嚏,阿嚏……”
洗好澡的沈晏卿走进了屋子里。
听到盼儿打喷嚏,忙的快步上前,关切的说道:“怎么了,这是受凉了?”
伸手探了探盼儿的头,然后又摸了摸盼儿的头,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