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有点像被人孤立的小孩子渴望祈求其他朋友能多看她一眼。
赵小麦从小在那种家庭长大,被她父母养成了自卑,怯懦,不合群,什么事都往心里藏的性子。
温南握紧她的手,笑道:“可以呀。”
赵小麦抬手擦掉眼角的眼泪,高兴的笑起来。
下午割草的时候林美珍来迟了,温南割了快一筐子草她才过来,拿着镰刀吭哧吭哧的,那气势好像在割谁的肉。
太阳又热又晒,汗水淌过脸上的被挠破的指甲印,烧疼烧疼的,林美珍气的攥紧镰刀,恶狠狠的扭头瞪向温南,哪知道好巧不巧的对上温南看过来的眼神,那双璀亮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讥讽,嘲笑,带着看好戏的打趣。
林美珍一肚子的火气更大了,偏偏还不能拿温南怎么样,气没处撒,只能一茬一茬的割草。
温南垂下眼继续割草,来草地的路上,小麦跟她说了她娘和林美珍打架的事,林美珍在家被她婆婆骂的事小麦也跟她说了。
温南觉得林美珍就是作茧自缚。
活该。
下午的时候,赵小麦割完猪笼草就来帮温南割草,割完草又回去送猪笼草。
今天温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工分要分她一半,赵小麦觉得她要干的更卖力才对得起温南分给她的工分。
草地的其她几个人已经开始往牛场送草了,温南放下镰刀,抱起一摞草放进篓框里,白嫩的手摁着草使劲往里面压,忽然间一截小麦色的手臂从眼前擦过摁在篓框里,原本突出的青草一下子陷下去,温南没防住,摁着青草的小手忽的往下一陷,整个人朝前栽去。
这要是栽下去,就是头朝框子脚朝天的丢人姿势!
就在她往前扑的间隙,手臂被一只大手稳稳握住,男人手掌沉稳有力,带着她的身子也平衡下来。
陈叙看了眼惊慌未定的温南,眼底闪过笑意:“没事吧?”
温南赶紧摇头:“没事没事。”
好家伙。
差点来个两脚朝天的直播现场。
陈叙装草的速度很快,装了满满一筐子青草,让温南在这等着,他很快回来。
男人速度很快,来回两趟就送完了,今天中午她来来回回跑了四趟,小麦还帮她送了一趟。
真是人比人短一截。
两人回到家属区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家家户户都亮起老式的电灯泡,陈奶奶已经做好晚饭了,温南走到井边准备压水,陈叙先一步按住铁杆子:“我来吧。”
温南手垂在边上蜷了蜷,等陈叙倒好水后,她蹲下身把手放进搪瓷盆里,冰凉的井水没过双手,凉凉的,也让手心火烧火燎的痛感减消了许多,陈奶奶抱着一摞碗从厨房出来,把碗筷刚放在桌上,就听见张小娥的嗓门从墙头那传过来。
“候婶子,康连长家又出事了!”
大晚上的,冷不丁冒出个大嗓门,温南着实吓了我一跳。
陈奶奶好像都习以为常了,头也没抬的回了句:“出啥事了?”
第13章
温南挺好奇的。
康家今天刚闹过一场,晚上还能闹出什么事?
张小娥双手趴在墙上,绘声绘色的说:“前头我听见康连长家在吵架,我就过去了看了一眼,康连长跟林美珍吵架了,也不知道在吵啥,听着说是林美珍干了啥事把康连长气坏了,让她以后别上工了,就在家待着别出去给他惹事,牛嫂子也气坏了,吵吵着要让康连长跟他媳妇离婚呢。”
说完看向温南,脸上都是八卦:“诶,温南,你跟林美珍一块上工的,你知道她干啥事了吗?”
温南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了今天早上遇见林美珍和她妹夫拉拉扯扯的事,忍不住去想康连长说的是不是这件事?但这事只有她跟陈叙知道,想到中午陈叙说他会跟康连长说几句话,让他回去转告他媳妇。
难不成是陈叙说的?
她抬头看了眼在擦头发的陈叙,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的大长腿和劲瘦的腰侧线条,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擦完头把毛巾搭在绷绳上,低头看了眼她:“快点洗,洗完吃饭了。”
“哦。”
温南回过神,朝张小娥摇头:“她一下午都跟我在草地割草,我也不知道。”
张小娥没听到八卦,兴致缺缺的跟陈奶奶说:“你们吃饭吧。”说完跳下墙头回屋了。
陈奶奶对温南说:“林美珍不去上工也好,省的她再给你找麻烦。”
温南觉得也是,这两天上工割草,林美珍的眼睛跟刀子似的,时不时的往她身上戳,虽然不疼,但挺膈应人的,她端起碗喝了口稀饭,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陈叙,在想这事是不是陈叙跟康连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