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抱歉,我误会了。”
说完,她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两个人看上去关系...好吧,我也不确定是好还是不好。
“中岛,这次的胜利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那是我曾经问过她——不,准确来说,是看似提问、实则是想反驳当时那番在我听来不太舒服的话的问题。
但像这样大放厥词后,结果却是是这个被堵得哑口无言的人,用绝对的领先回敬。我忍不住想,如果总决赛的积分也是累计制,我和紫式同学到底谁才是所谓的胜者。
又或者,就像我自己说的,这些根本就不重要。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呢。
“一个月之前,我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认识你,当然,也没想过会在这里和你见面。”
大约是因为更近的距离,比起紫式同学的反应,我更先看到藤原绫也悄悄抖动的耳朵。
大约...不算偷听?
“带我来到这里的,并不是这次的胜利。紫式同学。”
“是很多次的失败,和放弃,当然,还有在这之后...虽然不知道在你看来算不算,但和没能来到这里的人看来,那也是很宝贵的胜利。”
“我也不知道这次的胜利意味着什么,又能带来什么,但有一件事我是确定的。”
“那就是跟过去的那些相比,这次的胜利,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不巧,这次又没等到紫式同学的回复,时间再次告急。
但这次被提醒的是神色复杂的紫式同学。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我们依次走上领奖台,虽然不至于恐高,但面对这样的场景,和正面袭来的各种意义上都过分直接的关注,我还是忍不住呼吸急促。
“在你们学校,你应该是王牌吧。”
出乎意料的,说话的人不是明显想说点什么的紫式同学,而是一直在一个人默默发呆的藤原绫也。
跟她这个人一样,她问出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枭谷的射击部,只有一名成员。”
人选自然无须怀疑。
好吧,至少借着这个机会说出学校了,虽然根本没有必要,公布成绩的时候她应该也看到了。
“那就是了。”
我以为对话在这里就结束了。
但她接着说:
“王牌这种东西,就跟青蛙一样,长在不同的环境,外形也变得千奇百怪。”
“但有一点是一样的。”
“在变成青蛙之前,它们都是蝌蚪,以前我就觉得奇怪,看起来明明完全不一样,居然是同一种东西。”
“但只要学会跳跃,蝌蚪就能变成青蛙。”
说实话,虽然藤原同学的表情看起来相当认真,眼神也一点没有游离在此世之外的意思,但我的确没能领会到她真正想表达的含义,除了最开始的那句。
于是我的回应也只能勉强落在那里:
“藤原同学也是帝德的王牌吧?”
“不,我不是青蛙。”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上去平静地有些过分。
但我对她了解不多,而且她给人的印象,一开始就是这样,所以我也没有深究。
“对了,”她突然转过头,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台上偷偷聊天了,但她看上去完全不在意——
“你看棒球吗?”
...哈?
“父亲有看棒球的习惯。但是抱歉,我没怎么看过。”
根本没看过。
我当下有些慌张,因为藤原绫也看上去是那种无法发现‘没怎么’和‘没有’本质是同一个意思的人,所以如果她把这当成一种肯定,再问我一些棒球有关的事情...
估计就要露陷了。
“那就是不看了。”
虽然我的判断又错了,但这种错误反而让我安下心来。
“抱歉,你可能觉得很奇怪吧,突然问这种问题。”
“帝德...也是我们学校,就是大家经常说的豪强,在棒球领域。甲子园也去过很多次了。”
啊,那不就相当于——
“就跟你们学校的排球部一样。”
我一时语塞。
“因为我是枭谷的粉丝,所以想着要是你看棒球,正好也是帝德的粉丝就好了。”
终于,颁奖嘉宾都陆续上台,一行人中我第一个看到的是上杉智子。
藤原绫也也注意到了时间的紧迫,趁着这最后的空隙,她补充到:
“虽然说带你去看帝德的训练你肯定也不感兴趣了...”
听上去有些失望。
“但可以带我去看你们排球部的训练吗?顺带一提,帝德的排球部是那种爱好者形式的社团,可能几年才有机会参加一次大赛吧。”
大概是担心我怕她暴露‘战术’吧。
不过这么说真的好吗?好歹也是自家学校的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