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监督的话,应该还有更合适的称呼吧。
她怔怔地看着我,尽管有所预料,但当预料到的事情被人证实时,带来的冲击完全不比意外来得少——
“...居然,还有这种巧合。”
真的只是巧合吗?
如果松原监督的母亲没有选择射击、如果松原监督没有看向气球摊、如果成田先生没有发现那份未曾言明的渴望,如果我没有用同样的眼神,看向他用你们留下的东西,撑起来的射击据点——
不是巧合。
是我们每一个人的选择。
不是命运将我们联系在一起,而是我们选择了因为射击、而产生连接的命运。
“监督要听吗?”
听我这么问,她突然发笑:
“中岛,帮别人带话不需要考虑被指定的人的心情啦,不然你怎么交差呢?”
因为那个人,根本不需要我交差啊。
但我没有说出来,尽管讨厌,但眼前的人毕竟不是那个被怎样对待都无所谓的藤原绫也。
见我不说话,她勉强解释:
“算了,下次,我自己去听他说。”
我眨了眨眼,动作很快,应该不会被发现。
“毕竟你连地点都告诉我了啊。他没让你说这个吧。”
发现了啊。
因为某人再次产生联系的父女两,因为这个人的帮助解开心结、冰释前嫌——
这样的圆满结局,没有如期上演。
至少,目前没有。
在春高的现场,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来自酒店的电话,松原监督入住的酒店,虽然有房产,但她习惯住酒店,大概是为了方便吧。
听酒店的工作人员说,在提供例行**的时候,发现松原监督一个人倒在门口、手机还握在手里,但人却像是喘不过气的样子,甚至还陷入了休克。
他们已经根据医院那边的指示采取了急救措施,救护车也在赶来的路上,但还是需要有人来陪护、顺便处理住院手续的事情。
松原监督的手机里,自然是有成年的紧急联络人的,但对方的手机打不通,而且是外国号码,想来是回国以后忘记换成常居国内的亲友了。
继续翻找后,他们找到我的电话,并打通了电话。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打车去了对方提供的医院。
但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最开始,我想打给父母,至少问问陪护病人需要做什么,还有医院里的各种手续。
紧接着,我又想到安部教练,这次返程的时候,松原监督提到过两人是旧识的事情。
但在我自己的联络人列表里,我突然想到一个不在其中,但或许更适合出现在这里的名字。
最重要的是,这也是松原有栖子自己的选择。
她愿意听他说,还是当面去听。
想到这里,我没有拨通父母或者安部教练的电话。
转而打给了铃木老师。
并拜托他联系、曾经被他询问过我的消息的...成田先生。
在结束和铃木老师的通话后,不到三分钟,我就接到了陌生号码的来电。
不作多想,我当即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语气焦急的父亲。
松原有栖子的父亲。
简单说明情况后,电话再次挂断,没过多久,许久未见的人出现在门口。
但对他来说,更久没能见上一面的人,还躺在病床上。
还好,没有输氧管、氧气罩、四肢也没有一处被石膏包裹——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查房的医生护士很快就来了,把现场和临时看护人的身份交给更合适的人后,我就离开了医院。
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
“我倒是觉得,就算没赶上,也不会有特别大的影响。”
看着正在跟站在场边的日向举手庆祝的木兔,我想起对方刚刚举着t恤给他加油的样子。
这么明显的应援,赤苇同学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这么一看,这位日向同学应该也是‘小巨人’吧。”
“真没礼貌。”所以我才不敢让她在木兔比赛前乱开口。
“不过你知道吗?紫式她是乌野的粉丝哦。”
“...我就在这里。”言外之意是要说的话也可以让她自己说。
“抱歉,一直不说话差点都把你忘了。”
任由这个彻底放下心结、以至于有些无法
无天的人继续说下去,我合理怀疑可能会出现暴力事件。
“呃,你刚才不是说藤原先生是鸥台的粉丝吗?那你呢,你是先喜欢上射击,还是先喜欢枭谷的。”
她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之所以问这个,而不是问为什么会喜欢枭谷...说明你已经猜到答案了吧。”
我突然明白木兔说的“太明显”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个时候,沉默注视着一球入魂四个字的藤原绫也,也远比她自己想象地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