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想,这或许也是那场集训选人的标准之一。
无论如何都要开枪、无论如何都要留到最后、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每一场胜利——成为第一的执念。
或许还能稍微变动一下,关于那个‘把所有人拖入泥潭’的说法。
其实根本没有必须拿下第一的泥潭。
而是把抱有执念的人,聚在一起,当所有人的执念都指向最终只有一个归属的目标物时,必须厮杀的泥潭,就在所有人脚下诞生了。
而厮杀的理由,居然都如此‘正义’。
虽然还不能确定藤原和紫式的理由是什么,但尽管我们都不曾完全认同松原监督的说法,但就像大家说的一样..
听到那些话的人,本身就在泥潭之中。
对彼此的同情,不能改变事实,反而徒增——
“果然...”
右手...
当我重新回到眼前的真实,又看向传递来几乎被思虑耗尽的热量的手...属于木兔的那只手时。
我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还是幻听其实没有消失,而是升级成了幻觉。
但也太真实了吧。
“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
“差点,就又被你骗过去了!不,应该说是又被你躲开了。”
他是在生气吗?
但好像又不像。
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而每当这种茫然将我侵袭,挤压之下,只能流出一句抱歉。
好在我还记得,他说不想再听我说抱歉了。
‘不想要’...应该就是‘不喜欢’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不说了。”
他看起来很高兴,虽然没有在笑,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猜错,但我想那句没有说出的抱歉,大概是我今天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要躲起来吗?”
“为什么这么——”
问。
“因为你说你想背叛自己的时候会想要躲起来。”
“啊,是...是有这么回事。”
可现在算怎么回事。
感受着‘自作主张’,或许是早在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就被我默许的拥抱,就跟那些‘自作主张’的共进午餐一样。
同时,我也小心控制着呼吸,尽量避免摄入太多属于木兔的气息,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是害怕吧。
害怕太真实,反而像幻觉。
但我的思绪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这些存在侵袭——
像太阳晒过的味道。
干燥、温暖,一点也不潮湿,肯定没有蚊子。
最多...只会吸引路过的鸟类。
我不讨厌鸟类。
毕竟不管是枭、还是木兔,都是小鸟。
如果有翅膀的话。
就不会被泥潭困住了吧。
所以如果发现和自己一样被困住的同类,也可以长出翅膀,其他人,是不是也会像我一样感觉自己能做到一点什么了呢?
应该会吧。
虽然很不幸,但正是这份不幸,让我们在彼此创造的地狱中,也有产生了在彼此身上看到希望的可能。
所以,是一样的。
“话说那个时候,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指代不明的代称,但我这次能猜对。
因为这里的气息,跟那个时候的档案柜,也是一样的。
第45章 关于我要去的地方“你怎么突然追……
“你怎么突然追过来了?”
难道木兔的直觉已经进化到连本人都不需要看见了吗?
那也太可怕了。
我不合时宜地替他的对手感到担心。
“那个...”难得他对自己要说的话有所顾虑“不是在说你不靠谱的意思啦。但是,中岛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啊。”
我...对自己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好像经常误会别人,从小到大都是,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这种误解基本都是不好的方面。
尤其是在初中时期经历的那件事...
准确来说,是跟那个人闹掰之后。
“你刚才一定觉得,‘啊,这样就能骗过去了,只要我不露出特别的表情,木兔一定看不出来我现在其实一点也不好’——没错吧?”
...
完全是我会说的话。
而且他是怎么做到连语气都这么像的?
明明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人,但他总是看穿我的想法就算了,连模仿这种事情都能轻易做到吗?
反驳不了,我干脆把自己往面前并不柔软的衬衫布料里埋得更深...
不对,好像,也挺软的。
但好像不是衣服...而是...
“你生气了吗?”
不能怪他多想,因为我退出的动作太明显,几乎带上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且脸好红啊?不好,忘记我身上很热了。可是这样的话,夏天不就不能抱在一起了吗,很快就要到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