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绥的胳膊只绷紧了一瞬间,然后就放松下来,随即,他扬着眉扫了一圈,将桌上众人的神情都收归眼底。
环顾一圈后,满足地勾唇笑了。
众人聚在一起吃过饭后,就回了学校。
宋揽和邓春风邓夏秦时去办公室交了手机,出来时,邓春风挽着宋揽的手臂,凑到她耳边开口:“徐绥怎么没来交手机?我刚刚看到他也带了。”
“不知道。”宋揽随口道。
“啊?”
许是邓春风的疑惑太过明显和暧昧,宋揽没忍住偏头看她,嘴角染着笑:“干什么?有话就说。”
邓春风偏头看了眼邓夏,而后拉着宋揽往旁边撤了一步,面上带着心虚的笑:“哥,你们先走。”
邓夏点了下头:“早点回教室。”
邓夏和秦时走后,邓春风拉着宋揽站在了教室后门口,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大家都去食堂吃饭后,才凑近宋揽开口:“我觉得你对徐绥不一般。”
“咳咳......”
宋揽眼睛微睁,冷不丁被噎了下,咳嗽了半天,还是一个劲地摆着手:“没有,没有啊。”
“那你给人家买创可贴,还帮他包扎。”邓春风摆事实讲道理。
“......”
瞧着宋揽哑口无言的样子,邓春风接着给出论据:“人啊,就是心在哪里,钱就在哪里,看你这种绝对不花冤枉钱的习惯,放着一块钱四个的创可贴不买,去买三块钱一个的,还真——”
宋揽冷不丁抬手捂住邓春风的嘴,但她还是不死心,一双眼睛发着亮光,冲宋揽摇晃着头。
宋揽面上维持着稳定,佯装威胁道:“别乱说。”
邓春风“嗯嗯”答应着。
宋揽这才松开手,忽而间,邓春风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垂头丧气往教室里走。
“早知道你两来电,七月底的时候就应该牵个线了,白白磋磨了两个月。”
宋揽闻言啧了声,不轻不重地朝邓春风胳膊上拍了下:“你干脆叫邓红娘得了,瞎想什么呢。”
牵线这种事情,不都得双方愿意的情况下才能做吗?
徐绥不一定愿意啊。
想到这,宋揽被自己心底的想法给震惊了下,陡然间晃了晃脑袋。
不对。
她也不愿意啊。
徐绥坐在位置,宋揽没多想,坐下后就先收拾了下桌面,然后弯腰准备把桌上昨天没打开的牛奶放进书包里。
但谁料一弯身,她才惊觉桌面上的不对劲。
宋揽一向是在地上放一本不用了的书,然后把书包放在上面,所以上次换座位的时候,徐绥才会踩到她的包带。
可现在,她
的书包仍旧靠着桌腿,但高度显然不对。
宋揽的视线往桌子的右下角望去,只见抽屉右侧不知道被谁贴上了一个浅蓝色的挂钩,铁制挂钩上挂了一个近似于天蓝色的书包。
书包是宋揽的。
几秒钟后,宋揽抬眼看向身侧的人。
徐绥扫了眼手臂上一个全新的海绵宝宝创可贴,又冲她挑眉:“怎么了?感动吗?”
“......”
宋揽面无表情,两秒钟之后,抬手指着那个挂钩,口出惊人:“我不是说了要屎黄色吗?”
“......”
徐绥一向漫不经心的脸上忽而明暗变幻了下,良久之后才开口:“...你书包是蓝色的...你不喜欢蓝色?”
“倒不是不喜欢,”宋揽拉开书包包链,将牛奶扔了进去,而后又拉上,“书包是书包,选颜色是选颜色,两码事。”
“......”
徐绥喉结滑动了下,然后慢慢坐直身子,垂着头。
忽而间,他又听见身侧传来声响。
徐绥微微偏头看过去时,听见宋揽道:“谢谢了。”
虽然她没这个习惯。
但还是谢谢了。
徐绥顿了下,才抿了下唇,含蓄道:“哦。”
新生军训完,教学任务和社团任务同步开展的过程中,徐绥也时常找不见人影。
晚自习时候,宋揽的身侧经常没人,邓春风时时抱着作业本...和一袋零食来找她。
前排的云渌就只能一个人奋笔疾书写作业。
“诶,哥,吃不吃饼干?”邓春风偏回身问道。
邓夏笔尖一顿,抬手拿了片饼干塞进了嘴里,秦时大喇喇地伸手,一下子拿走了小半袋,道:“饿死我了,谢了。”
邓春风没在意,又把袋子移回到她哥面前:“多拿点吧,哥?”
邓夏敛去神色,嗓音忽而淡了下来:“不吃了,不饿。”
“哦。”邓春风没当回儿事,又偏回身来跟宋揽聊天,笑嘻嘻的。
“徐绥怎么老是不在?”邓春风边往宋揽嘴里塞了片饼干,边说道。
宋揽垂着头把饼干全部塞进嘴里,而后口齿不清道:“好像是去弄画展的事情吧,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