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一天很久了……”米娅捂着脸,不想让和冬看见自己仇恨、痛苦、不甘的神情,她觉得自己无比丑陋,普琳的出现让她成了一个小丑。
“米娅。”
和冬刚开口就被向导打断,“为什么偏偏是她呢?”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人呢?
米娅闷闷道:“和冬,如果这个人不是普琳,我就算再难过也会祝福你,在我心里你这样的大英雄值得跟任何人交往,但为什么是她呢?”
“你明知道她伤害我,你明知道她做错很多事,你们都知道!但是为什么都要装作没事发生?”
米娅哽咽道:“兰伯特还要我跟她道歉,我不要,我哪怕是死,我也不要向这种人低头!”
说完,眼泪竟然从指缝蔓延到手背上,委屈的不得了。
和冬没办法,坐在那里陪她,直到人发泄过后情绪稳定下来,才抽出纸递给她:“对是对,错是错,没有人混淆,兰伯特是要你为自己出言顶撞女王道歉,并不是要你原谅她。”
“他不会这么做,我也不会这么做,没有人不让你报复,但是米娅,你能承担得起报复她的后果吗?”
看着向导抬起头满面泪痕,和冬觉得自己残忍,可下一刻还是说:“她可以不管别人生死,随口一句话就要了人的命,但你可以看着虐待你的父母去死吗?”
米娅想张口反驳,但嗓子却跟被什么堵住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答案显然易见。
和冬摇头道:“你不行,我也不行。”
—
和冬在勤务兵安排的宿舍休息,半夜模模糊糊就听到房外传来动静,但她没有在意,直到第二天看见门口等待多时的人,才知道昨晚是哪路神仙。
女王陛下普琳经过一夜休憩已经收拾好情绪,安然出现在哨兵面前。
和冬关上门,想找兰伯特或者任意什么人,只要远离这里就好。
但普琳却仿佛意识到她的闪避,率先开口:“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在你的宿舍等了一夜都没见你回来,问了兰伯特才知道你在这里,我等的很辛苦,和冬。”
和冬:“你其实不用等,没人让你等。”如果不是你霸占我的宿舍,我根本不会出来住。
可下一刻普琳便说:“那你让谁等?米娅吗?”
普琳看着哨兵笑,只不过那笑意不达眼角,眼眸中仿佛酝酿着一场足以摧毁整个世界的风暴:“还是应该叫她安娜?跟你一起提交结婚申请的安娜。”
和冬闭眼,忍耐道:“普琳,你不是答应我不对他们出手吗?你想违背承诺?”
“违背承诺的不是我!”普琳说完这句话似乎意识到自己大声,下一句就放缓语速:“和冬,你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就算是佛祖也受不了,我没那么大度,我答应你不找她麻烦,你也要答应我跟她保持距离!”
“就像你对路易斯一样?有用的时候就把人叫到身边,没有用的时候就一脚踹走,嫌人家脏了你的地,然后再跟我诉说你的为难?”
“你为不为难,我不清楚吗?”
和冬看着普琳因为自己这句话变色,她其实不想伤害这个人,也不想纠缠在过去不放,都已经过去了,再提起来说谁对谁错根本就没一点意思。
但她想往前走,却有人不同意。
一直拉着她、拖着她,恨不得让全天下都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为什么啊?值得吗?有意思吗?
和冬不想再跟她说话,好像多说一句都是对米娅的残忍对普琳行为的默认,于是转身,想回到房间,可普琳却先她一步直接蹿过去打开大门。
两人进屋,关上房门隔绝侍从的视线,普琳看着和冬,双目熠熠:“不管你怎么想我,你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我爱你和冬,我希望你回到我身边,我也愿意继续等待,直到你同意。”
她去捉和冬的手,在哨兵闪避开后,有些失落道:“我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建立暂时链接必须进行肢体接触……我知道你伤的很重,荷尔博、军部一直都是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从来不会珍惜你,从来都没考虑过你的安危,现在又害你伤成这样……”
普琳借着屋内光线贪婪的打量着和冬的脸,在人察觉扭头,嘴唇微动,似乎又要吐出那些伤人的话前,立马将斐释放出来。
巨蟒瞬间盘腾占领了全部空间,蟒身游移,硕大的脑袋正贴在普琳身边看着哨兵,仿佛也明白自己主人惹人不开心不敢上前。
像一只被人踢了一脚的大狗。
斐试探般吐出蛇信,想从空气中嗅闻分析哨兵的生物信息,借此判断和冬对自己的接受程度,但下一刻,身后一只手飞快按了一下它的后颈,斐眼睛一亮,立马亲热的蹭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