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猛地浮现出那口沸腾的大缸,还有那些破了肠肚的画面。
宋宁宁只觉浑身更冷,看着厉川,眼前人竟同那人逐渐重合起来。
厉川蹙眉,感受着身下人的颤抖,一时理智归笼,他赶紧将她抱在怀中,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对不起...”
“阿宁...我离不开你,求求你,便也不要说出那些话来气我...”
“好不好?”
厉川寻着她的唇,用无尽的温柔去安抚她。
可宋宁宁只偏过头,逃离和防备的的动作实在令他难受。
“主人...原谅我说错了话...好不好?”
厉川真的像只狗般蹭着她,虔诚地亲吻着她的手背,然后是耳垂,直到她重新放松了身体,厉川才似松了口气般,复又吻上了她的唇。
“主人...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往日,宋宁宁最是厌烦对她生了情欲的男宠。
可现在,知晓他对自己生了这些,她却并不排斥,甚至纵容他,纵容他对自己的为所欲为。
昨晚的事,不仅仅是因为他送了她想要的东西奖赏他,而是因为...
她想要...
想要确定他是不是已经彻底沉沦。
想要看那曾经的淡漠神情不复,想要看到他满是渴望的眼神。
可今夜,她却渐渐有些清醒了过来,她依旧感受着唇齿相连的悸动,感受着他渐起的无可自拔的冲动。
可她终是拒绝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我累了,要睡了。”
深夜绵绵,厉川将她抱在怀中。
世间上的一切事,尽可操控...可一旦沾了她...
厉川忍不住轻叹。
他该拿她如何是好啊...
第86章
第二日,骄阳高照,温度难得回升了那么些许。
宋宁宁无精打采得紧,小荷也有些心不在焉地收拾着行李。
魏娘进来看到她们两人这般,一时蹙着眉头道:“年纪都这般轻,怎得偃旗息鼓的?”
小荷听到声音,扯了扯唇,一想起昨晚醒来发现在夜瞳怀里,她是真被吓死了。
那混蛋为了防止她回去找宋宁宁,就守在她房中,两人虽都是女子,但...但小荷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呀,害得她觉也没睡好,今晨看着镜子,自己眼下的乌青明显至极。
魏娘看了眼神情恹恹的小荷,又看了眼坐在桌前,一点未动筷的宋宁宁,赶紧走上去,劝道:“殿下,多少吃些,这一路过去还要一月,这身体可如何吃得消啊。”
提到这个话题,宋宁宁沉了脸,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为何要去...我不想去...”
魏娘叹了口气,看了眼门口,压了压声音道:“现下明眼人都知晓太子钟情于殿下您,但您毕竟身份特殊,不在他身边,奴婢倒是有些担忧您的安危。”
宋宁宁一愣,她倒是还忘了这一茬,恐怕现在想要暗中除掉自己的人也不在少数。
虽然过去想除掉自己的人也不少...
见宋宁宁听进去了些,魏娘命人重新上了一份膳,她去床榻那,准备收拾宋宁宁床榻上的贴身物品。
只一眼,她瞥见了枕下还未拆开的信封。
“殿下!”魏娘立即将那物拿了过来,宋宁宁看到那信时,一瞬有些怔愣。
自回了宫,公主府的人手虽被一并带了进来,但毕竟分在各处,也重新选过,宋宁宁还以为这一次的生辰再收不到了。
她带着些犹豫,竟生了种近乡情怯的触感。
她接过去时,自是没注意到魏娘眼中划过的一闪即逝的愧疚和哀伤。
魏娘拉着还未弄清楚情况的小荷退了出去,殿内一时只余宋宁宁一人,对着那熟悉的信封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她勾起了唇角,她不想去猜测是谁放在了她的枕下,其实现在这也不难猜出了,她眼中透出些感激的微光,最后打开了那封信。
仍是熟悉的笔迹。
‘见字如吾,生辰快乐,我的宁宁。”
’又一年了 ,娘很好,不必思念我。’
‘若有机会,去西山脚下的芦苇湖畔看看,那时为你种的蝴蝶兰,应该也成片了。’
宋宁宁看到这儿,眼眶早被泪水打湿,视线模糊起来,她仰着头,深吸着气,她突然很庆幸,自己还活着,还能看到母亲留给她的信,还能见到单为她种的花海。
她压着哽咽,继续看着她母亲笔下的,为她而留的字句。
她有些胡乱地擦拭着脸上泪痕,虽是哭着,但她却带着笑,一字一句,她都十分珍惜的读着。
她也终于明白母亲这般做的用意。
每一年的生辰礼物啊,她必须要好好活着,她要每一年生辰都收到母亲的信。
那信被她小心珍视地收了起来,同此前每一次生辰收到的都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