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安示意他起身,对着他缓缓道:“你便好生守着,喜柏也留下,若有什么情况即刻知会本殿。”
“是,殿下。”
喜柏鼻头上还残留着狰狞疤痕,他恭敬应声后,看了眼神态紧绷的江德祐,缓缓道:“江公公,请吧。”
两人告退,宋怀安朝着书房去了。
谢鸿朗正在书房门口候着,见到他过来,立刻恭声道:“给殿下请安。”
“进来吧。”
皇帝的御书房,华贵而肃穆,此刻俨然已经是独属于他的地方了。
“皇叔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探子回报,倒是没有什么暗中动作的迹象,此前兵权交接也并无不配合的意思,目前看来,王爷对于殿下继承大统并无反对的意思。”
宋怀安冷笑一声,看了眼谢鸿朗:“你说他胆子大吧,这皇位之争,却是半分动静都无,说他胆子小,却连军机舆图被盗之事都敢不报。”
“想来王爷是看清了局势,也知晓军机舆图是殿下给他的提醒。”
“呵,等本殿登基后,若他能乖乖交出剩下的兵权也就罢了,若有其他心思,本殿先拿他心爱的女儿祭剑。”
宋怀安脸色阴冷,到了这一步,他也懒得再伪装下去。
如今景仁帝瘫倒在榻,口不能言,想来也撑不了几时了,等他处理完宫中繁琐,他的妹妹,他的乖宁儿,很快便能得到他的宠爱了。
见谢鸿朗还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宋怀安蹙了蹙眉:“还有什么事?”
“殿下,国都近日的情形,不太好。”
“怎么说?”
“北方难民齐齐南涌,外城已经人满为患,不少人冲进了内城,不少内城百姓使了不少手段,想要躲进皇城之中。”
宋怀安不以为意:“抓一批当众杀了,看看他们剩下的还敢如何。”
“殿下,此举...恐怕引起众怒...”
“众怒?”宋怀安轻瞥了他一眼:“那也是景仁帝触得众怒,与本殿何干?”
谢鸿朗一愣,低垂下头去,将剩余还想要汇报之事尽数压了回去。
“微臣知晓了。”
宋怀安随意拿过一本折子翻看起来,突然道:“东国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战况焦灼,但多亏有我们的人,此番也算对墨国有所打击。”
“哈哈哈,裴家军果然骁勇,他们还需多少兵便派去,此番定要让墨国知晓什么才是大周正统。”
说到这个话题,谢鸿朗赶紧道:“殿下何不让裴玉领兵前往,也能止了他对三公主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宋怀安轻嗤道:“他是条好狗,一条对皇室绝对忠心的狗,有他在一旁守着,本殿放心得很。”
此刻,一名穿着大胆的官女子①进了来,端着热汤,行为放肆,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坐在正殿之上的太子。
宋怀安勾了勾唇,敞开了手臂,那官女子见状
便小鸟依人般缩进了他的怀中。
宫衣本就轻薄,那官女子似还未系好肩带,不过轻轻挨着,便已经香肩半露了出来。
谢鸿朗赶忙垂下了眸子,眼中划过一缕精光,他垂头告辞,见宋怀安摆了摆手,立刻默默退了下去。
书房之中,一封封急报静静躺在书桌一角,被轻薄的兜衣系带覆盖了去。
上好的檀木因桌上两人的激烈而微微晃动,本该肃穆的御书房里,全是糜烂的气息。
皇城内,似乎一切风平浪静。
可平静之下,风雨欲来。
公主府内,小荷正清点着明日要用的一应用具物品,算着银子的时候,心都在痛。
实在太过奢侈了,宋宁宁不在乎,可她在乎呀。
于是,能省的地方,小荷便努力勒紧荷包,只要面子功夫能过关,谁在乎里头是啥。
她还满脑子都是宫外的安排,可能是想得太多太入神了,脑子里响起系统声音时,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检测到宿主考虑事项危险程度过高,建议宿主将重心放归主线任务,保护世界之子,保护世界。】
“该你出现你不出现,你可闭嘴吧!”
小荷说罢,才猛地发现自己刚刚吼出了声来,她赶紧捂上嘴巴,周围的侍女仆从却都不敢瞧过来,只认真继续着手里的活计。
小荷虽长的乖巧,但整治府里的手段却很是凌厉,下人们不敢随意造次。
但房顶之上,泛着月光的银色面具下,一双眼眸却渐渐泛起深意。
月色温柔,也洒在此刻静谧的公主寝殿之上。
白日混乱的情绪此刻也渐渐归于沉寂。
宋宁宁自收了泪后,整个人情绪依旧不佳。
什么相信他,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明明就是欺负了她,不要妄想说几句话便可以得到她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