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禾眸子里的诧异之色一闪而过，立马回想着她看到的美妙画面，手指停顿在对话框上，准备编辑文字。
没曾想程佳禾察觉到什么，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低头一看。
“嘶！”
流鼻血了。
程佳禾急忙起身去拿完纸巾。
等程佳禾重新回到手机时，发现穆双婷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穆双婷”撤回了一条消息]
[……]
[没事了]
[晚安]
程佳禾眸子黯淡了下来，心情很复杂。
她在对话框里编辑了一长串的文字。
但删删减减。
怎么回都不合适。
好半天，程佳禾瘫软在沙发上，内心郁闷至极又多了一丝期待。
明天当面解释吧。
-
隔天。
程佳禾天不亮就醒了。
等清晨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窗户洒进屋子时，程佳禾才心满意足地将棋谱收拾好，然后掐着七点半出门去接穆双婷。
初春的天气，风中还裹挟着丝丝凉意。
程佳禾想到什么，赶紧给穆双婷发去消息：
[今天降温了，记得多穿点。]
谁料消息才发出去，穆双婷秒回了消息：
穆双婷：
[嘿嘿]
[你回头，回头就能看到我]
程佳禾看完消息，诧异地回头。
果然发现远处的小区保安亭旁边，穆双婷单手拄着拐杖，身上穿着一件咖啡色长款大衣站在风中，正朝她挥手。
程佳禾愣住，内心感到惊讶和惊喜。
等程佳禾跑到穆双婷身边，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太早了吧，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嘛，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穆双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指了指旁边的行李和几个纸箱子，俏皮笑着：“我行李就这些，反正也不远，就自己打车过来了。”
程佳禾看着她拄着拐杖，皱着眉问：“站着多累呀，来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我也是刚到。”
穆双婷嘴角含笑，声音很轻：“行李有一点重，我已经下单了跑腿的。”
程佳禾声音温和：“没事，跑腿可以取消。”
穆双婷刚想说跑腿的接单了，就看到程佳禾已经弯腰直接抱起一个大箱子，动作干净利索的往小区健步如飞。
穆双婷：“……”
穆双婷盯着自己受伤的脚踝，心情很复杂。
想早点康复。
穆双婷带来的行李并不多。
哪怕加上行李箱和几个大箱子，程佳禾也是能够轻松应对，跑了三四趟将东西全部搬进屋。
只是屋子立马显得偪仄。
“环境……”
程佳禾想要买婚房的心蠢蠢欲动：“我这里环境不是很好，你要是住不习惯和我说，等过一段时间我……”
“习惯习惯。”
穆双婷知道程佳禾的意思，笑着朝她摆摆手：“我很喜欢这样的小屋，很干净，你看这些家具和摆件，我都蛮喜欢的。”
程佳禾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
穆双婷心情不是滋味，她见过程佳禾辉煌的时刻，很清楚她将来的大作为，自然觉得这儿的小屋实在配不上她。
在穆双婷胡思乱想时就看到程佳禾已经闲不住动手整理东西了。
“我自己来。”
穆双婷有一点着急，想到带来的大部分都是贴身衣服，脸颊就不由得开始发烫，上前阻拦程佳禾的动作，可无奈脚踝疼得厉害。
“你坐着就行。”
程佳禾语气唠叨了起来：“昨天王姨还叮嘱让你要多休息，呆着别乱动。”
穆双婷噎住：“……”
于是程佳禾花了半小时，将能整理的行李都安置好。
只剩下一些贴身衣服和零碎物品没动。
穆双婷注意到程佳禾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腼腆的掏出了手帕，递到她面前：“辛苦你了，擦擦汗吧。”
程佳禾视线看过去。
手帕上绣着的一朵漂亮的金色小花。
太干净了。
擦汗很可惜。
程佳禾直接在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汗，干巴巴笑着：“我随便擦擦就行。”
穆双婷手顿住，尴尬地将手帕收回来。
屋子太小。
两个人突然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程佳禾余光无意中瞄到了某一处，是箱子底部一个木质边框的相框。
照片中穆双婷穿着高中夏季的校服，头发高高扎起，许是拍照的缘故，能看出她很紧张，嘴角没有一丝笑意，脸上满是青涩和严肃。
而在穆双婷身侧还站着一个和她穿同款校服的人。
面容被黏土小花给遮住了。
也没办法分辨是谁。
程佳禾被勾起了好奇心，弯腰准备拿起相框查看：“这是你和谁的合照？”
“？？？”
穆双婷愣了一秒，才想起来相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