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着像烈焰一般。
福晋的车厢跟在胤禛和其身边侍卫的后面,宋玉瑶和大格格的车厢跟在福晋车厢的后面,李氏和二格格、四格格的车厢跟在宋玉瑶的车厢后面,张氏、汪氏的车厢跟在前面这些人的后面。再后面便是奴才们和运行礼的车厢了。
马车正要穿过闹市,路两边的京城百姓们好奇地看着这条长长的马车队伍。
“这是哪座府上的人哪?是要搬家不成?看着可真气派!”一位刚来京城的中年汉子忍不住道。
“你不是京城人吧?这都不知道?这是皇子搬家啊!看到那马车上的徽记了没有?这是皇上的四阿哥、新封的雍郡王、牛痘夫人的夫君要开府了!”旁边的一位提溜着鸟笼子的一位年轻公子哥出声道。
“原来如此,多谢兄台,某这两天刚从外地来京城的,还不知道这事呢!”之前发问的那位汉子连连道谢道。
“不过,‘牛痘夫人的夫君’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咱们大清不是一向用某的夫人来称呼妇人吗?什么时候竟然用某的夫君来称呼男人了?牛痘夫人是谁牛痘是什么?”这位外地来的百姓听到这公子哥这么说,一阵惊奇,只觉得有太多不解。
“你是从哪个偏僻地方来的不成?牛痘和牛痘夫人你都不知道?牛痘还没普及到你们那边吗?天哪,竟然还有人不知道牛痘吗?”这公子哥比他还觉得不可思议。
“这……某确实是刚从一个偏远地域来的,昨日刚到京城安顿下,好多事情还没来得及打听呢!某之前住的地方可能太偏了,某从家里出发之前,确实还没听说过牛痘传过去。不知道兄台可否为某解释一二?”这个中年汉子脸上有点窘迫。
“那你知道人痘吗?”这公子哥不禁发问道。
“人痘我当然知道了!”这汉子有点不明所以,显然不知道这公子哥突然问这能预防天花的人痘干嘛。
“牛痘是比人痘更好的东西……”这公子哥也是个好为人师的,忍不住为这不知道从哪个偏远地方来的没见识的汉子详细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京城人都称雍郡王的这位宁侧福晋为‘牛痘夫人’呢,这声‘牛痘夫人’她确实当得!”这中年汉子听后脸上露出一脸恍然之色。
此刻听说这件事后,他心里也不禁对这位宁侧福晋充满感激,人痘他们种不起,但现在这位宁侧福晋和她的娘家人弄出的牛痘,听说种一次不过十来个铜板,却能让人至少好几年内不会得天花,咬咬牙他们这些人还是可以种得起的,以后他们就不用再那么担心天花了!便是以后效果会变差,那就再种一次就是了,这个价格也还能接受!
……
宋玉瑶正好坐着马车经过两人附近,他们谈论的声音虽小,坐在马车上的人不仔细听应该是听不清楚的,但是宋玉瑶毕竟是个异能者,出色的耳力让她把这两人的对话都听在耳里。
她做的这一切看来是有价值的,宋玉瑶嘴角微弯,心情变得很好。
“牛痘夫人这胎会生个阿哥还是格格呀?听说雍亲王已经有四个格格了,牛痘夫人应该会给雍亲王生个阿哥吧?”路边又有人在悄悄地谈论。
“应该是吧,女子还是得生个阿哥在夫家才能立得住脚,以后也才有依靠。牛痘夫人这么大的福气,老天应该会给她赐一个阿哥吧?”一个中年妇人忍不住道。
她倒是盼着牛痘夫人会生个阿哥的,在她看来,牛痘夫人发现牛痘这功劳虽大,但是一个女子光要这么大功劳和名声有什么用呢?
女人家嫁了人之后,终究还是得有个儿子的。所以,在她朴素的心愿里,还是希望给大家带来牛痘的这位这么好的夫人,这胎能生个阿哥,并且以后再多生几个阿哥,这是她对这位牛痘夫人最大也最好的祝愿了。
……
宋玉瑶一一把这些话听在耳里,不禁有些惆怅,这个时代的女子就是这样,一身价值都系在男子身上,都系在能生儿子上。若是没有儿子,哪怕她立下再大的功劳,在其他人眼里也是空中楼阁,也是不完满的。
但她也无法责怪他们,毕竟他们生活在这个环境里,是受环境局限的,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和思想让他们有这样的认知。从更深层次讲,甚至是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在吃饭都成问题、男子是主要劳动力的时代,还能去要求他们产生什么先进思想吗
但她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所求为何就好。能为这个时代做一些什么那就尽力去做,如果现在力有未逮、还做不到,那就让后来的人接着去做就是了,反正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总有做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