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和社会舆论众说纷纭,余笙忽视了那些极具主观批判意味的文章,只想从当事人的采访里得到可靠的线索,只可惜无论是沐苡然,还是萧家,都没有任何公开言论的发表。
再后来,沐苡然不再是偷偷摸摸的情人,虽然没有被法律认可,但她依然光明正大地站在萧天王身边,出席各种重要场合,她拥有了财富和名声,代价是失去她最初的梦想、放弃演戏的机会,最终成为了一只被萧天王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一时间顿感五味杂陈的余笙继续翻看着相关的新闻,脑海里全是当年沐苡然为梦想坚持的模样。
虽然当时她的演技并不算多么精湛,而且说实话她也称不上有天赋,然而在被余笙这样一个非专业的学妹指出不足时,她也全然没有趾高气昂的态度。
说起来,余笙对她从来都没什么恶意。
只是当她越来越靠近梦想的殿堂时,阴霾也随之而来,将她笼罩在巨大的悲哀之中,透不过气。
怀中的萧恪翻了个身,昏昏沉沉的头在余笙的脖颈间埋得更深了些,余笙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不由露出了一道温柔的微笑,然而视线再回到屏幕上时,标题上几个赫然的大字瞬间让她的笑容僵在嘴角。
【萧天王原配疑似为情轻生,于家中一尸两命】
原配?难道是萧恪的亲生母亲吗?
余笙的心一沉,拇指颤抖着点开了那则报道。
第二天萧恪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只是身上多了一条厚毛毯。
萧恪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好,记忆仅仅停留在贺澜离开前,想必余笙已经大概了解了自己拍戏时受伤的状况,只是他似乎还没有重要到要让余笙将事业搁置到一边,果然不出他所料。
有些垂头丧气的萧恪支起半边身子,想径直去厨房找点吃的东西,然而还没坐直,一只端着花边盘子的手突然越过沙发背出现在他面前,而那盘子里装着的正是摆放精致的早餐。
“饿坏了吧?”
余笙的笑脸取代了那盘早餐,占据了萧恪的全部视线。
“安稳睡了一觉,你的烧也差不多退了,不过听贺澜说你住院期间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现在胃里肯定空荡荡的,我做了你爱吃的里脊烧饼,还有燕麦奶。”
萧恪静静地望着余笙少顷,才曲起手肘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淡淡询问:“今天不用去工作室吗?”
“开业前的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团队里的伙伴们会帮忙照看的……你还没休养好,放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又不是小孩子了。”
话虽如此,但萧恪在心底偷着乐了一下子,表面上却波澜不惊地接过余笙递来的餐盘,打量片刻后才仰头询问:“不一起吗?”
余笙点点头,不一会儿,便抱着自己的专属水杯和那盘早餐坐到了萧恪对面。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早餐了,毕竟他们的作息习惯大为不同,萧恪在家的时间又极其有限。
萧恪吃饭的时候总是不习惯开口讲话的,余笙觉得这样的气氛太过尴尬,便打开电视随手拨了个台,随意放着节目当背景音,然后适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不告诉我?”
昨晚除了搜索沐苡然与萧家的爱恨纠葛,余笙也顺带看见了近期萧恪受伤的相关热词,事实根本不像贺澜所说的那般,她顿时明白贺澜的
说辞只不过是对自己的安慰而已。
“你知道的,我平时不太关注娱乐新闻。”
“嗯,我不想你担心。”萧恪似是怕自己的解释太过苍白,又特意补充了一句,“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被发狂的马甩了出去,这还不算什么大事吗?”
余笙看着萧恪那副对自己满不在乎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
“萧恪,是你要我和你结婚演一出戏的,那你现在对我这么见外又是什么意思?至少在外人眼里,我们该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是在你住院期间我甚至都没有露过面,你难道不觉得这违背了你当时找我来扮演妻子角色的初衷吗?”
“我的初衷自始至终都没改变过。”
他静静地凝望着女孩,眼神里没有一丝动摇,仿佛在说一件被所有人知晓且认同的事实。
余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什么?”
“再完美的夫妻关系也会有裂缝,如果观众们只看到我们甜蜜的一面,就会觉得平淡得太过虚假。”
他垂下头摆弄起早餐,余笙注视着他,莫名其妙道:“……所以,你是故意的?”
面对余笙的追问,萧恪没再说话,似是打定主意一般不愿意再为此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