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歌被黎漫点了名,又不敢不答话,只能背着贺澜和萧恪,边朝黎漫挤眉弄眼,边口是心非。
“我知道的可都交代了——要怪就怪他自己,做事儿没分寸让别人抓到了尾巴,反正现在沐苡然就这一个要求,就看小余那边怎么回应了。”
“那指定是不能离啊——”
贺澜偷瞄了眼睡着的萧恪,压低了声音道。
“我们萧恪可是专门为了追余笙才应下的这档综艺,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好不容易闯出来的事业和名声,说白了,《重回恋爱时》就是他对余笙迟来的表白。”
“他活该他!”
一提到这件事黎漫就火气更盛。
“萧恪他这就算是在骗婚你知不知道?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笙妹——算计她的感情,算计她的人生!我当时就觉得这件事不靠谱,现在好了,让别人握住了把柄,他倒是美美隐身了,我们笙妹替他挨了多少无端的谩骂和诅咒啊!”
“消消气,消消气——那咱们不也是想让小余幸福嘛……”
这下倒是换成于歌安抚黎漫了。
“漫姐你就说,萧恪这个人在你心里还能不能靠得住,靠得住咱们就帮,靠不住咱们就走。”
贺澜在心底狠狠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上还是得对着这位余笙的好闺蜜低三下四,权当是为了自家兄弟的幸福,他忍!
“漫漫,你就帮帮阿恪吧,他也很可怜啊……”
于歌“啪”地一下拍掉了贺澜攀上黎漫大腿的咸猪手,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瞪着他:“你跟谁套近乎呢?漫漫是你喊的吗!”
可是贺澜却完全不理他,一双难得诚恳的狗狗眼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盯着黎漫,视线同她交汇时,眼底似乎涌动着些于歌看不懂的情绪,两个人当着他的面儿眉来眼去地暗送秋波,仿佛于歌才是那个局外人。
“你俩打什
么哑谜呢?嗯?”
黎漫却把于歌的手扒拉开,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这件事咱们在背后讨论得多么热火朝天都没用,我这个人帮亲不帮理,笙妹她想怎么做,我都支持——所以,沐苡然这次挑起的风波,我还是尊重笙妹自己的选择,我不能背叛她加入你们的阴谋。”
“这,这怎么能说是阴谋呢……漫漫,你……”
“笙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交给这个没用的烂酒鬼我更不放心。”
说着,黎漫越过贺澜瞥了眼不省人事的萧恪,在临走前撂下一句话。
“在她下定决心之前,我先把她接去我家里住,正好最近我要给自己放个假,也能有时间好好照看她。”
“哎,漫漫……”
贺澜刚要追上去,就被于歌一把扣住了肩膀,指着他的鼻头警告:“别对我们家黎漫穷追不舍听见没!一个两个的都盯着我们家白菜,没完了是不是!”
话毕,便立刻大步流星地出了包厢。
“还睡呢!老婆都要没了知不知道!”
无奈之下,贺澜只好拉起萧恪一只胳膊夹在自己肩上,费力地抬走这个酒鬼,嘴巴里还念念有词。
“这下可好,白折腾一通反而倒退九年,可怜我又要陪着你打光棍!”
自从那晚跟萧恪的冷战后,余笙便借助在了黎漫家,三天来除了一条通知他的短信外,再无其他联系。
“笙妹,你都想好了?”
黎漫为了让余笙静静心,还专门把小梨涡送去了于歌那边照顾几天,整间别墅只有她们闺蜜两个人,有什么情绪也更好发泄。
“嗯,我就没动摇过。”
短短三天时间,余笙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大概是她必须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妥善安置好所有事情,身体完全轮轴转,几乎没有阖眼的机会。
黎漫看在眼里自然是心疼的,但她太了解余笙了,一旦她认定了某件事,就偏要撞上南墙都不肯回头。
“不过萧恪这回可是伤透了心。”
黎漫突然一笑,摇晃着红酒杯,跟余笙的牛奶碰了碰。
“算了,男人不多伤几次心,是学不会珍惜的。”
余笙抿了抿沾了一圈牛奶渍的嘴唇,后知后觉:“我那天说的话很过分吗?”
黎漫想了想,无所谓道:“正常来说,一对还在热恋的夫妻,应该不会随随便便把‘离婚’挂在嘴边吧?”
“是吗……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余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仿佛她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黎漫没再舍得让她胡思乱想,只是将人搂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了拍,便哄她去睡觉了,毕竟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三天期限已到,余笙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那家老餐厅,沐苡然早早便等在了包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