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阳点点头,爱楚瑜,就要爱他的送的绿帽子和外债。
当时楚瑜和赵晔撕破脸的时候,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互相攻讦谩骂揭短。那会楚瑜嘴皮子比现在溜得多,听得褚朝阳都愣了,如今再让赵晔重温一下旧梦。
轻语寒暄,灯火阑珊。
待到月至中天才散场,西装革履的公司高层们三三两两地从宴会走出来。褚朝阳和他爸打过招呼后就回家了,助理将监控里的情况详细汇报,告知褚朝阳现在他们还在诉衷情。
所以他打算去给他哥一个惊喜。
名为惊吓的惊喜。
回到家,褚朝阳轻快无声地踏着台阶向上,他挺好奇徐盼会是什么反应。清秀的脸上露出惊慌错愕,像是偷情被捉奸的人。妻,或许他会辩解吧。
门把手转动,他如常推门而入。
“哥。”
徐盼显然没料到褚朝阳会回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下意识把手机藏起来:“朝阳,你怎么回来了?”
褚朝阳快步走近,眼神落在他身后,脸色逐渐冷下:“我不该回来么,这是我家。”
“凌晨一点多,你不睡,是和谁在联系?”
徐盼挂断电话,起身去拦他,不想让他看手机:“一个朋友,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为什么那么慌?”褚朝阳语气冷淡,似乎已经了然,“脸都红了还想骗人,哪个野男人勾的你春心荡漾?”
太刻薄了。
徐盼视线躲闪,纠结一阵,深吸一口气后拔高声音:“我和谁联系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嘛,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
废话,当然没有。
褚朝阳忍不住想要嗤笑他的天真,但不能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将徐盼拉近一步,拽到身前,尽量温和地开口:“我没有干涉你社交的想法,但盼盼能不能先挑挑人,没必要和赵烨那么个烂货打交道。”
徐盼望着他语噎,原以为朝阳会和自己吵一架,但他没有。
反倒显得徐盼像个傻子。
他沉默几秒,便不带卡顿地一口气全盘托出:“是赵晔先联系我的,我没上赶着往他身边湊,你说的话我也没当耳旁风。”
“是吗,盼盼真棒。”褚朝阳弯起眼睛夸奖道,接着再次冷了脸,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一见我就躲,弄得我像拆散你们的恶人一样?”
“你别乱讲了朝阳。”
徐盼真的怕了,不敢也不想和赵晔再有牵扯,而褚朝阳疑神疑鬼地态度也太敏感了。
明明这会儿他和赵晔什么都没有,连句过分的话都没讲。
“你不是答应我要和他保持距离的么。”褚朝阳道。
徐盼仰望褚朝阳,他的眸中水光闪动,像是受了伤。
明明徐盼才是被困住的一方,却不忍直视。他后退了一些,试探着抓住褚朝阳的手腕,感到一片冰凉。显然褚朝阳来的急,是刚散场就来找他的迫切,染着屋外秋夜的冷意。
他抚上另一只手,两手交握得更紧了,想驱散他身上的寒冷。
“那个……朝阳,我想走了。”
“你去哪,除了我这里,你还能去哪?”褚朝阳神情不虞,黑眸紧紧盯着他。
徐盼的睫毛颤了颤,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在这里待得时间够长了,不能一直在这,会给你添麻烦的。”
褚朝阳紧追一句:“我不嫌麻烦,这个不算。”
徐盼沉默着:“那我觉着无聊,一天的时间我只能等你,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褚朝阳没说什么,这还算个理由,语气稍稍缓和:“那我带你去公司?”
“我不去。”
徐盼很果断,他认得清现实:“我什么都不会,我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只能做些打扫卫生的保洁工作。朝阳,我想体面一些……”
工作是分三六九等的,所以才会教给学生不分三六九等。
徐盼知道这种大的公司集团都是招的大学生,他这个初中学历的只能干杂活,受人白眼。他已经受够被人轻视的日子了,要不是为了生活,他才不愿意过呢。
褚朝阳沉默,他没听徐盼说过这件事,以为他哥一直安于现状。
“那你想做什么,真的不能继续陪着我么?”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徐盼叹了口气,声音疲惫,抬眸看他一眼:“朝阳,我的成绩很好,如果我爸不去赌博不去喝酒嫖。娼,我一定可以顺利的考上大学,不用在x市这种小城市待着。我可去北京上海,我真的可以。”
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人么。
徐建军喝酒需要钱,赌博需要钱,嫖。娼哄女人也需要钱——没钱了怎么办,找老婆。
老婆死了还有儿子,养儿防老,是徐盼欠他的!
徐盼本可以一走了之,但徐盼心软了。褚朝阳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如果徐盼不管的话,徐建军就更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