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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异雄虫决定成为大帝(126)+番外

作者:衣上征尘 阅读记录

他看着那朵盛开在谢默司杯中的郁金香,怜悯地说:“他怎么可以爱上自己的君主呢?”

剑指神明的君主,又怎么会停留在任何一个雌虫身边。

漫长的帝王生涯中,塞缪尔或许仍留存着人性的温存,但这点温存绝不会属于爱情,只会留给他自己。

心中猝不及防的触动被谢默司顷刻收起,他带着一点玩味地、意味不明地说:“幸而我不是卫兵长,你也不是——”

“不是什么?”阿缇琉丝挑眉看他,轻轻露出一点笑意,刹那容光绝艳。

这一刻,俊美悲悯的雄虫,再次露出他大贵族的一面。

美丽、柔和、漫不经心。

谢默司却是笑着摇头,不肯再说下去。

塞缪尔大帝并非寿终正寝,而是死于刺杀。

任何悲剧的结局,他都不愿套在阿摩身上,哪怕只是一种否定性的假设。

此时的谢默司还不知道,很快他就会想起,这个令自己怜惜到不愿将任何悲剧假想在他身上的雄虫,曾经历过怎样的地狱,而自己又是如何亲眼目睹悲剧的发生。

他轻巧地转移话题,邀请阿缇琉丝在傍晚之际外出散心。

被他邀请的青年正低头看着终端上的讯息。

这条讯息来自一个意想不到的雌虫。

是威廉。

他已经脱离危险,生龙活虎地回到第七军团报到,二十多年的卧底生涯,述职报告有的写了。

这是阿缇琉丝的第一反应。

他漫不经心地往下划去,匆匆浏览了一遍。

大致内容是交代尤那达斯一些核心成员的处置下场。

原来诺瓦克没说谎,他全家确实都被尤那达斯杀了。

但他本人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威廉用的词是“欣喜若狂”。

啧,神经病。

传道士基本都被枪决,而被他们劫掠的雄虫虽然已经被救出,情况却依旧不妙,需要接受长久的心理矫治。

这则讯息的最后,是一个意味不明的问题。

拥有着一头红发的雌虫问他,会不会有一天喜欢上红色。

阿缇琉丝没去纠结威廉是怎么拿到自己的联系的,及至划到最后,他静静看着这个问题,脑海里闪过漆黑山洞中,濒临死亡的雌虫挣扎求生的面容。

他平静地删掉了这条讯息,没有回复。

这个雌虫爱上了注定握不住的月辉。

虽然已经是傍晚,伊斯墨涅的街道却依旧很热闹,这里一年一度的胜利日即将到来,随处可见已经挂上鲜红旗帜的路灯。

胜利日是为了纪念伊斯墨涅之战中的英灵。

这个节日的基调却并非悲伤而是狂欢,这里的虫族将胜利看得比一切都重要。

为了最终的胜利,尽情地载歌载舞、欢笑畅饮吧,因为所有的牺牲都会迎来美好的未来。

虽然是明媚的春日,习习晚风吹来依旧有着些许凉意,谢默司有意走在风吹来的那侧,高大的身躯挡住凉风,他微微低头温柔地去看身旁之人。

走出庄园后,两人就换上了平常装束。

阿缇琉丝穿着休闲的夹克,里面随意搭了件淡蓝衬衫,极富垂坠感的长裤勾出优越腰线,越发显得身高腿长、年轻貌美。

谢默司则维持着一贯整肃的穿衣风格,内心随意淡漠到极致的雌虫,在衣着方面却意外地严谨讲究。

剪裁合体的西装风衣展现出完美的肩背线条,衬衫扣到不影响美观的最后一颗,马甲西裤穿得一丝不苟,露肤度比阿缇琉丝还低。

一米九几的身高,一眼看过去最显眼的就是那双长腿。

阿缇琉丝的目光被广场上一种古老的游戏所吸引,这是一种骰子竞技游戏,月桂广场上已经围满了结伴的虫族。

简单来说,一人扔骰子选对手,另一人挑战,规定时间内赢下六轮就可以取得冠军,带走奖品。

奖品称不上多么值钱,却很有纪念意义。

是一枚猛兽牙齿雕刻的小小盾牌,只有拇指大小,工艺也很粗糙,仅能大致看出盾牌上刻了一只狼头。

这个盾牌在当地有独特的名字——阿喀琉斯之踵。

寓意着勇士的唯一弱点。

阿喀琉斯是远在严冬纪时,便被传诵为强大勇士的雄虫,是没有被记载于正式史书之中的民间传说。

阿缇琉丝的名字也是来源于他。

谢默司见他目光流连在那枚盾牌上,瞬间便明晰,于是开玩笑道:“去玩一玩吧,毕竟,不能让你的弱点落入其他虫族手里。”

轻哼了一声,阿缇琉丝往月桂广场走去,很有信心地直接挑了最大的那枚骰子,这也意味着他的对手将是深谙此道的老手。

谢默司自觉脱下外套,慢条斯理地松开衬衫袖口,将两边都精致地往上卷了四道后,绅士地对阿缇琉丝作出“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