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对谁的爱?”门口突然传来声音,众人看去,只见一穿翠色衫群的女子走了进来。
萧衔蝉瞳孔微缩,这不是碧芳吗?
自己这般唱念做打,一是为了试探梁砚之与此厉鬼的关系,二是为了让迦象子与迦兕子师兄弟相聚一起——若不能同留在此地,最好一同离开,也好布置那什么地藏十轮阵。
只想着这两件事,却忽略了黄真人也在这里,是了,当初是碧芳将他们引见至黄真人处,黄真人在此,碧芳也当在此,失策了!
“我在春江渡看到过你,你那时不是……”碧芳坐到女鬼身旁,抬了抬下巴,指向站在后面的谢无柩,“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
萧衔蝉闭了闭眼,百密一疏,竟不知碧芳曾与他们同在春江渡口,不过剧本还能圆!
瞬间,构思过百万字狗血黄文的脑子又想出了新剧情,萧衔蝉在飞讯密域留下一句:谢无柩,准备上场。
对着曾经写过的三部狗血文发誓,这次剧情绝对会炸翻所有人!
谢无柩忽然被喊名字,深吸一口气,熟悉的不详预感又出现了。
“呵!”笑声柔滑,萧衔蝉一条腿屈膝,支撑着站起来,脑袋低垂,发丝遮挡她的脸,只露出嘴角诡异的弧度,她邪魅一笑:“没想到,这个真相会在今天揭开。”
与谢无柩的抗拒不同,金不禁在飞讯密域里上蹿下跳:妙妙,你的剧本是什么?给我一个发挥的角色啊!
萧衔蝉沉浸在自己足以拿下奥斯卡最佳影后的演技里:“我那时对迦象子爱的深沉,为他还俗,被逐出师门、废掉修为也在所不惜,因为我以为他也爱我。”
她声音凄楚,如同杜鹃啼血。
“谁知我只是一个挡箭牌呢?我原以为还俗之后,我二人会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可他竟然背着我与一个男人在一起!”
萧衔蝉蓦地看向谢无柩,哭嚎道:“谢无柩,你听清楚了,我们二人的不期而遇,都是我处心积虑勾引你,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迦象子罢了!就连那个意外失去的孩子,也都是骗你的!我故意的,我不想与你生下孩子,我只想你们两个和我一样痛苦!”
话音落地,四周齐齐响起抽气声,一只鬼仆的眼睛被瞪出眼眶,他手忙脚乱地接住眼睛按回去。
这就是演技,能震掉观众眼睛的演技,萧衔蝉的嘴角浮现出微不可查的得意,眼神依然沉浸在戏里,三分痛苦三分讥讽三分大仇得报的快活。
而谢无柩,视线转向一边,像业务差的花瓶,一动不动,如果此时地面有缝,他一定会钻进去。
一秒过去了。
两秒过去了。
第三秒 ,萧衔蝉传音入密:谢无柩,快给点反应啊!你就问我可曾有过一丝真心。
谢无柩嘴唇张开又闭上,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演这么脑残的东西,谢无柩从不会反思自己,然而此刻,他却衷心反思起来,反思自己是不是过往作孽太多,以至于今日落入这等境地。
金不禁连忙趁此机会抢戏,他看上去就像连续被十八个女朋友抛弃的弃夫:“你可曾对他有过一丝真心?”
萧衔蝉憋着呼吸憋到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带着一分倔强:“从未!”
这场我爱他、他爱他、他爱我,包含佛子还俗,勾引替身的三角恋大戏终于落下帷幕。
萧衔蝉想着,这下女鬼至少会把迦象子师兄弟和谢无柩一起排除鬼夫选拔行列,她一边计划帮迦兕子迦象子去布下地藏十轮阵,一边给自己悄悄颁发最佳女演员奖。
我真是个小天才,她嘴角微翘。
众人不知是信了她的鬼话,还是被狗血剧情震撼到了,总之都在低头沉思,一时间鹊桥会鸦雀无声。
突然,萧衔蝉同时听到两个声音,好似两道刃,劈开了一室寂静——
一个是小师妹在飞讯密域中的惊呼声:天呐师姐,才一会不见,你就陷入究极三角恋中了?
一个则是丝毫没有掩饰、大到惊天动地的:“娘——”
这个喊娘声刚出口,女鬼立刻五指成爪,尖利的指甲泛着黑光,一个用力,黑雾漫天,倏尔,花沸雪与秦含玉连同喊娘的傻蛇小黑一同五花大绑,出现在大殿之上。
花秦二人风尘仆仆,头顶草叶,脸上都是土,显然赶了许久的路。
女鬼似讽似怒:“呦,今日好生热闹,几位也来寒舍做客?”
萧衔蝉握紧拳头,在密域中恨铁不成钢:你们这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接一个的送啊!
金不禁怒道:这蛇傻成这样,谢无柩还说是龙,别是看错了吧?回去就剥了它的皮煲汤!
花沸雪解释道:是小黑带我们找到此处的,我们方才看到两个月亮,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妙妙在说话,就忘了给它下禁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