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变成气球了。
还是风筝？
附近也没有镜子，她也没办法看清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态，也不确定是否还是人型。
直到她被扯到和灰色影子面面相觑，思考着要不要打个招呼的时候。
灰色影子先笑了。
它牵着她，往一个屏幕走去。
那个屏幕闪烁着白光，却不似一旁的光线刺眼，反而是一种柔和又温柔的情绪。
它轻轻地把她放了进去。
“你已经很努力了。”
它这么说着。
“谢谢。”
这声音低低的，微不可察。
林今越一愣，没有开口的机会，就瞬间被温暖的光包围。
像是躺在温暖的海洋上，一点一点，漂到终点。
她的终点在哪里？
刚刚的灰色影子，给她的感觉有点熟悉，像是某个曾经见过的人。
漂啊漂。
要漂到哪里去呢？
林今越觉得自己的脑子难得的平静。
无数纷杂的思绪都被清理一空，只要顺着这温柔的光，一直抵达她该去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
平静和温柔的感觉消失，她不得不睁开眼。
还是那熟悉的白色空间。
“……”
这是在做什么？
“呵。”
林今越气笑了。
搞这么一趟，折磨她是吧？
她还以为漂啊漂，她就离开这个破烂游戏了。
有一种大学体测自己跑了八百米，超越自己的极限，终于熬到终点，身上酸疼，精神上还挺激动，想着终于熬出了头。
结果一睁开眼，人还在床上，刚要
出发去体测。
在她忍不住要开口怒骂的时候，面板自动展开。
只是这时展开的不是正面，像往常一样让她查询自己的收获，而直接是的面板的背面。
林今越下意识看向上面的内容。
如水的波纹震荡，上面浮现的大字直接让林今越呆愣原地，连伸到半空准备点击的手都有些颤抖。
内心的激动已经无法掩盖。
【您已达到离开游戏的要求】
【请问要现在脱离游戏吗？】
【是|否】
虽然没日没夜都想着要离开这个游戏，真正这个机会送到面前的时候，林今越还是有点恍惚。
她算了算通关的游戏数，定神问道：“通过七个游戏就可以离开吗？”
算上内测的“鬼怪大排档”，她确实已经通关了七个游戏。
游戏里对数字是讲究的，离不开三、七这两个周期，和她们玩家最开始推测的一致。
想到这里，林今越眉头一拧。
不对。
论坛里有通过8场和9场的玩家，说明不是锁定这个数字。那回过头来，离开游戏的要求是什么？
【无法告知】
四个字浮现在选项下方，又缓缓隐没，重新露出两个字。
【抱歉】
无法告知，是因为某种限制无法说出？
她压下心中的激动，又问道：“那我的队友们，她们是不是也能一起离开游戏？”
【……】
水纹震荡一会儿，似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再次出现两行字。
【“风”已达到离开的要求】
【“瓜瓜”、“A我嘴无敌”两人尚未达到离开的要求】
符安和祁梦还不行？
林今越沉吟，白庭风和她经历的游戏数是一致的，都是七场。符安和祁梦少一点，她们也比较迟才知道面板后面的存在。
看着眼前没有催促，甚至态度良好还有求必应的背面，她没忍住继续问道：
“‘风’有选择离开游戏吗？”
【……】
【……】
她是不是过分了？
咋省略号一点接着一点的。
林今越顿时有点不安，挠了挠头。
【他在等您的选择】
最后出现的是这一句话。
等我的选择？
林今越有点无奈地笑了。
白庭风就是这样的人。
哪怕是之前在学校一起做项目的时候，他也都是等着她的选择。
“可以跟他说我已经选择离开了吗？”
话音落下的时候，林今越已经点击了面板上“否”的选项。
朋友还在里面，她做不到一个人安心的离开。
况且，离开又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呢？她无从知晓。
【……他和您一同选择了“否”】
面板上的文字透露出一股无奈之意，接连浮现。
【请确认，不脱离游戏吗？】
【一旦选择“否”，只有当您再次通关时，才能有脱离的机会】
【通关不易，请您慎重选择】
林今越笑了笑，点击。
【确认】
【……】
面板上的文字重新沉回水中，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之后，面板翻回了正面，还是熟悉的奖励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