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越听了有点好奇，问道：“你们之前都是什么课？”
长舌鬼回想着：“语文、数学、医学、工学都有……还有啥？”她戳了戳她的小男朋友，“宝贝，你还记得不？”
邪气鬼歪了歪头，他现在话也说得挺好，就是有点结巴：“……体……体育？”
“体育课教室里咋上？”
长舌鬼笑得邪性：“他想要带我们出去，结果踏出教室的那一瞬间就被判定教学事故了。”
“……哇。”
林今越面无表情地赞叹到，那位可怜的体育老师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感谢自己学的是艺术，学的是设计。
有很多折磨（？）教导学生的方法。
前面的清秀鬼也转过了头，她说：“其他老师没有那么认真教我们，她们都是在浑水摸鱼，所以我们也没学到什么。”
其他的鬼也点了点头。
居然是一群好学的鬼。
“你们……都挺爱学习的？”林今越有点不大肯定地问道。
清秀鬼似乎很努力回想了一下，她仿佛很快就能触摸到以往的记忆。她说：“好像学习能让我们接近生前……？”
她不大确定。
其他的鬼怪们听到也回想了一下，努力思考，有的鬼怪点了点头。
“对生前的执念越执着，我们被剥离的成分就越多。”无舌鬼说着，可能是很久没有这么流畅地说话了，她们都有着很强烈的倾诉欲。
也有可能是最后一天了。
她指了指无脑鬼，“像他就是，估计转换的时候执念太深了，直接被剥离了思维。”
“转换？”林今越捕捉到了这个词语。
“这不能说了。”突然无脑鬼开口说话了，他抬头看向林今越，“你是第一个认真教我们的老师，所以我们大部分人开始能恢复语言功能。”
“我们都曾是自己寻觅死亡后，为自己行为感到后悔的人。”
“只能被困在这里，一直这样下去。”
他笑了笑：“学新的东西比吃人有意思一点。”
“哇，你能说这么多话啦。”蛆虫鬼突然插嘴道。
这孩子也挺天赋异禀，没有送他三角梅，说得也挺溜。
林今越回想了一下他作业进度在班上也能排进前五。
“老师哇，你那个花能不能多送我们呀？”蛆虫鬼抠着左手上的蛆虫，有点吊儿郎当地说道。
“我这个花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吗？”林今越问道，她希望能多知道一些信息。
“可以哇，我们也具体说不出来，但是能感觉到一股奇妙的能量。”他说话的语气有点上挑。
感觉生前应该是个很活泼的男生。
还有其他的学生也是。
有的学生存在感弱，但是也在努力学习，就跟现实生活中的学生没有区别。
林今越有点唏嘘，她不免得想知道这些孩子生前是什么样的。
无脑鬼看着林今越，他说道：“老师，你会记得我们吗？”
林今越一怔，她下意识说道：“当然会啊。”
鬼怪学生们突然都笑了笑。
明明奇形怪状的鬼怪都在嘎嘎笑，按理是可怕的场面，林今越却能感觉到这些孩子没有恶意。
她们好像真的希望能有人记住她们。
林今越叹了口气。
自杀后感到后悔的人吗？
人和鬼的界限在哪里呢？
他们是被困在游戏里，也要遵循着不同的规则吗？
那样子……她们和她有什么区别呢？
林今越想了想。
她感应着空间里的三角梅数量，这几天她有事没事就刷个几朵，现在已经有了32朵。
够给班上的学生一鬼一朵，还能剩很多。
她转身回到讲台上。
身后的鬼怪们都有点失望，她们真的很想要三角梅。
「咚——」
「咚——」
「咚——」
课间时间到了。
学生们可以站起来了。
林今越从空间中把【三角梅超漂亮】转移到了包里。
一股浓郁的花香充满在了教室里。
本在失落的鬼怪们，还有鼻子的耸动了几下。
她们闻到了气味。
她们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像星星一样。
林今越把21朵【三角梅超漂亮】摆在了讲台上。
她抬头望着学生，说：“今天是最后一节课了，这是我送你们的结课礼物，一个人可以上来领一朵。”
她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送出祝福，“愿你们幸福。”
下方的孩子们都笑了，她们笑闹着排着队上来领三角梅。
她们笑着为身边的朋友出谋划策，怎么样把三角梅弄成最适合自己的装饰。
有做发卡的，也有做胸花的。
可怕一点的，也有从敞开的肚子里抠出一节肠子，做成了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