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有求于人,自然是要付出些什么的。
等他新鲜劲儿过了,她会立刻离开京城,带着旂儿回乡。
夜华如水,月色如银。
裴祜带着一身寒凉之气进了正堂,掀开帘子时,卢月照正坐在小榻上,手中翻着一本书。
“王爷。”她微微颔首。
“嗯。”
裴祜凝了她几息,复开口,“本王先去沐浴更衣。”
而后,转身进了隔间。
卢月照养伤以来,裴祜约莫一两日便会来一次,白日忙碌,每次来基本都是夜
里,若要留宿外间,他必定会沐浴更衣。
很快,里面便传来了水声,卢月照垂首看着小案上的书卷,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甚至连裴祜何时立在她眼前都不知,直到闻到一阵带着潮湿雾气的清冽气息,她才回过神来。
“在看什么,如此出神?”裴祜问道。
“没……不过是些前朝的随记杂谈,闲来无事打发些时辰。”
卢月照回道,也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她忽然将书阖上,只留下一枚书签的穗子在外。
“随记杂谈……”裴祜含笑开口,“明日我也翻看翻看,能让你读得如此入神之书,定然别有意趣。”
卢月照咬了咬下唇,避开了他的视线。
里间忽然宁静不已。
“药都用过了?”他问道。
卢月照微怔了一瞬,还是点头。
只不过依旧不敢直视裴祜的目光,生怕被他看出自己扯了谎。
裴祜端起小案上的茶杯轻酌了一口,一开始只饮了一口,或许是这茶太过于清香,很快,他便一口一口将之饮尽。
而这杯茶,是卢月照方才用过的。
茶杯被放回原位,裴祜的视线自始至终就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许久后,他抬首看了看窗外夜色,“时辰不早了,你先歇息罢。”
而后,他便转身,向外间走去。
“王爷……”
眼看着裴祜的手已经放在了帘子上,卢月照终于小声唤出了口。
裴祜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她。
而卢月照已经慢慢走下了小榻。
隔着烛火昏黄,她向他那边盈盈一望。
裴祜眼神极好,自然看清了她一双眸子中蕴着的淡淡水涟。
他大步上前,将她从上至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忧心问道:“怎么了,可是身上哪儿疼了?”
卢月照轻轻摇头,敛下眸子。
“那……可是谁惹你不虞了?”
她再次摇头。
“是……”卢月照有些犹疑,她死死咬着下唇,终究是开了口:
“是我……有话想要对王爷说。”
裴祜静静注视着她。
“已至深秋,外间寒凉,王爷……今夜可愿留下?”
“你说什么……”裴祜似有些不可置信,轻声追问道。
“薄衾不耐,孤枕难眠,我……”
裴祜突然抬起卢月照的下巴,迫她看向自己。
“本王没有听错对吧?”
卢月照微微点头。
下一刻,男子高大的身躯陡然逼近,微凉的唇瓣重重覆上了她的朱唇,裴祜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后腰处,将她带向自己。
这一次,他没有上次亲吻她时的循序渐进,裴祜从触到她的那一刻便深深描摹着她的唇瓣,又立刻撬开了她的贝齿,而卢月照藏在里头的粉软舌尖根本无路可退,便被他狠狠擒获。
唇舌间尽是男子清冽的气息,卢月照甚至还未从这电光火石之间反应过来,只能仰着头,被迫承受裴祜这带着些许狠厉的吻。
裴祜在她的方寸之间肆意掠夺,来势汹汹,纠缠她,吮吸她,醉心于她口中的甘甜而不能自抑。
一时间,小小的里间尽是他亲吻掠夺之暧昧声响。
卢月照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只觉头重脚轻,身子甚至被他带着向后,直到后腰处一顿,隔着他的手掌磕到了身后的桌案,裴祜才慢慢停下步子。
他依旧掠夺着她的唇舌,可渐渐地,扣在她后腰的手掌开始缓缓摩挲着她的细腰,甚至一路向上,轻抚着她的单薄脊背。
隔着一层轻软中衣布料,卢月照微微颤抖。
忽然,脚下一轻,再回过神来,她已经被裴祜钳着腰肢两侧,将她放置于桌案之上,而原本在上面的书册,已然被他拂落在地。
如今,只剩桌角一座烛台,散发着微弱光亮。
可室内还燃着好几盏灯,明亮不已。
“太亮了……”
“王爷,太亮了……”
卢月照喃喃道,恳求着他,
下一瞬,室内陡然昏暗,裴祜再次回到她的身前,抬起她的下巴。
裴祜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所经之处很快淡淡红了一片。
“还有一盏……”卢月照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