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祜将手掌覆在卢月照的喉间,手心下是滑腻的肌肤在颤动,可那朱唇就是没能启开。
一个可怖的想法在裴祜心间炸起。
难道,她是被人下了药才会躺在这里?
所以……她是被迫的,而不是主动愿意的,是吗?
躯体上的滚烫已经到达了一个极点,裴祜从内心到外体都被深深灼烧,迟迟得不到纾解宣泄的他此刻疼痛非常,而那个恶魔一般的自己的嗓音正在裴祜的脑海中叫嚣着:
她是被迫的又怎样?他就算此刻要了她又能如何?
可是,她在落泪,她在哭啊,自己真的能够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强行与她行房吗?
她被喂了药,这劳什子药会不会伤她的身子,会不会让她疼痛呢?
撕扯撕裂的感觉又一次排山倒海般向着裴祜卷来,最原始的欲与他的心疼不已撕扯着他的躯体与
心魂,裴祜已然鲜血淋漓。
裴祜阖上眼眸调息着自己纷乱的呼吸,几息后,再睁开眼时,眼神比方才清亮一些,可眼眸之内,还是可见痛苦以及那抹桃红颜色。
可最终,还是心疼稍稍战胜了他的欲望。
“于元忠!”裴祜脸色带着浓浓愠意,他起身下来,“去问吴仲彦要解药,告诉他,不要自作聪明!”
“属下遵命!”
门外的于元忠一脸疑惑,他依着裴祜的吩咐跑出了院门,去宴会处寻吴仲彦。
很快,裴祜在房门口接过了于元忠带回的药瓶,房门被重重阖上,于元忠脑海里留着方才自家殿下衣衫不整,脸色黑沉的样子,又震惊又害怕。
裴祜轻轻捏着卢月照的下巴,将解药药丸送至她口中。
他静静等待,直到卢月照有了力气,她将自己被解开的衣襟紧紧合上,然后慢慢坐起了身。
“是春药?”裴祜嗓音微沉,依旧沙哑。
卢月照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不是,吃了会让人浑身没有力气,还说不出话。”
就在裴祜离开席间的下一刻,吴府管家将她叫了出来,两个家丁控制住她的双手,管家将药塞进了她的口中,然后她被带上了一个小轿,被放置在了这间屋子的床榻上,见到了乾王裴祜。
她一度以为,是乾王设计于她,他被她拒绝后心生恨意,所以想要用这龌龊手段强占了她的身子。
她的理智告诉她,她要反抗,可身子根本没有一丝力气,一开始,她害怕,所以蕴了泪。
可后来,自己的身子根本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她贪恋他的触碰,甚至渴望他的亲吻,她被自己意识和躯体上所表现出的截然不同之割裂感撕扯着,所以,后来的哭泣与泪水,更多的是对自己如此反应的羞愤与羞耻。
下身依旧一片潮湿,卢月照并紧了双腿,羞赧与窘迫向她深深袭来,她几乎透不过气。
而她,错怪了他。
裴祜别过视线,叹息一瞬后,将自己的中衣衣摆向下扯了扯,遮住他的腿间。
忽然,女子柔软的外衫衣料轻轻划过他的手臂,卢月照将衣衫收拢好,下了榻,然后对着裴祜行了一个礼。
裴祜凝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开口道:
“卢月照......本王再问你一次。”
“多谢王爷抬爱,民女承受不起。”
言罢,卢月照头也不回逃离了此处。
于元忠看着发丝凌乱捂着领口的女子石化在了原地。
卢娘子何时进了里面?
那王爷与她......
“砰——”
房内传来一声巨响,于元忠被惊得打了个寒颤。
床榻旁的紫檀屏风被踹倒在地,裂了一大块口子。
行吧,没成。
于元忠叹了口气。
院门外的树影后,张庄敬默立在侧,目睹卢月照从房内跑出后落荒而逃,他知晓那房内之人是谁,乾王心腹于元忠就佩刀立在门外。
“梨儿——”
张庄敬见卢月照跑了出来,然后追上前去。
走近后,他看见了她凌乱的发丝以及褶皱的衣衫。
“梨儿,乾王他——是不是欺辱了你!”张庄敬满脸震惊。
卢月照死死咬着下唇,怆然欲泣,没想到在自己最狼狈,最羞耻的时候还被人撞了个正着。
“没有,他没有欺辱我。”卢月照答道。
“那你怎会如此......还失魂落魄地从里面跑出来?”张庄敬追问道。
“别问了,”卢月照开口,“庄敬哥,别问了......”
“好,梨儿我不问。”张庄敬说道。
他压下心中不安,可还是大着胆子想要问出那句藏在他心里许久的话语。
“梨儿,你可愿与我在一起?”
他怕问晚了,就没机会再问出口了。
就在方才,张庄敬心里陡然生出浓浓不安,他怕他藏在心里多年的梨儿,再一次与他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