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姬时语怎么能忍?
小姑娘当堂沉了脸,俏生生发话道:“萍亭、萍柳,我要出府!”
“小姐!”
“小姐!”
几人齐齐惊呼,林妈妈率先不应:“小姐,夫人吩咐过了,这个时候是不会让人给你备马车的。”
“我知道,我自个儿出去。”
林妈妈听得直蹙眉,可姬时语已换了一件贴身的水蓝色齐腰襦裙,小姑娘娇小玲珑,身段柔软,她点点萍亭下了令。
“你和萍柳随我去,林妈妈留在韶华院打掩护。”
“这……”
林妈妈眼皮直跳。
“好了,我娘若找来,你就说我在府上转悠,我和萍亭萍柳去去就回。”
林妈妈还想说,姬时语已蹦跳出了院。
萍亭萍柳还不知姬时语心中的打算,只是跟随自家小姐绕过回廊,从东院一路青石路走至西院的北角。
这荒凉的北角是一个仆从不见。
萍柳缩缩脖子,“小姐,来这地方做什么,你不是要出府吗?”
再一看,萍亭大喊:“小姐,你在做什么!”
那面姬时语已是弓着身子爬下去,扒拉拨弄两下,从一处杂草堆里拱出了一个狗洞。
她换一身齐腰襦裙不就是为了便于出府?
萍亭无奈:“小姐,这便是您口中的出府?”
“废话少说,萍柳留在这里守人,萍亭先钻过去。”
萍亭萍柳面面相觑,两人皆是一言难尽的神情。
无法,萍柳留在忠义侯府接应,萍亭先行钻入了狗洞。
只是萍亭到底是十五岁的姑娘,骨骼大,从狗洞钻过去费了老大的劲儿。
眼看姬时语就要爬狗洞,萍柳欲言又止:“小姐,出府要多加小心啊。”
“没事,我去寻长姐,再不济便让姐姐送我回来!”
姬时语言笑过后,探着身子便往狗洞爬,她个头小,又换了齐腰的贴身衣裙,没被卡住。
只是爬到一半,头顶霎时响起清冷的呵笑。
姬时语探出小脑袋,朝上一眺。
少年迎着日头正坐于墙头,他一只腿支起,另一条腿挂在墙上,怀中抱着一把佩刀,日朗星眉。
那双狐狸眼发着笑,他俯身看她时,模样恣意随性极了。
江曜笑意染着浓墨深究,“小姐何时学的爬狗洞?”
“江池生!你笑话我,太过分了!”
狗洞里的小姑娘不满了。
少年的笑声朗朗,好听的很。
这一下,姬时语面色桃红,噌地从狗洞里钻出爬起。
小姑娘头顶着枯草几根,白玉脸蛋点染绯
色,可比她生着病惨白时候好看太多。
江曜又是想笑,看她康健活泼乱跳,他便心生欢喜。
姬时语一双圆圆双眼斥着羞恼,她指着他便嚷嚷:“你既然看见了,还不下来?”
江曜眨着狐狸眼,闻言跳了下来,他在姬时语跟前落地,站定。
数十日未见,少年像长高了些,肩膀亦宽了几分,姬时语只是打量着他,便觉得他似乎变了。
江曜却抬起手,姬时语迷蒙便想躲,他开口:“别动。”
姬时语没动了,江曜遂揪下她头顶的几根枯草。
姬时语方看清楚他的手中之物,刹那间,小姑娘更羞赧,白里透红的粉面连带耳朵都羞红了。
啊,她太丢脸了!
姬时语不想看江曜,江曜眼里满是戏谑,看她羞红脸,他也就不提。
可姬时语一对上他那双狭长狐狸眼,便恼得跳起来捂住他的眼睛。
“不准看,也不准笑了!”
小姑娘扑跳上了江曜的身,不等他应,一双柔软小手全蒙住了他的眼,视野全无。
她的掌心之下,少年浓密的眼睫不时眨动,姬时语好生焦灼,江曜却笑得更大。
他问:“小姐想做什么?”
“我命令你,忘掉方才你所看见的。”小姑娘气哼哼。
“那小姐可得让人将我弄失忆了。”少年幽幽回。
姬时语全身压了上去:“你自己忘掉!”
江曜笑:“我做不到。”
“江池生!”
姬时语手下用力,她狠狠摁压少年的脸,像在无声发泄,江曜笑声清朗,任由她动作。
“你故意的,别逼我弄花你的脸。”
她气势很凶,江曜佯装一抖,“我挺怕的,小姐。”
“是啊是啊,你说你生得这样俊俏,花了脸多可惜呢?”
“所以小姐的意思是……”
江曜听着有些后怕,他反手便扶住了姬时语的腰肢,小姑娘扑在他身上压根未察觉,少年已不知不觉偷偷摸摸拥住了她的身子。
掌下是她的细腰,腰窝有些软肉,触感柔嫩,贴在手心温温热热的。
他的脸霎时染上一抹难以言喻的、阴暗的愉悦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