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有惑,偏要江曜为她解开。
“我心里难受,你得哄我!”
“我哄得你还是不满意啊。”
江曜亲上她的脸颊,柔软白
腻之感在唇间散开,他喜欢的紧,忍不住多亲了两口,“还想怎么哄?”
“你先说,可是会?”
“我说过的,孩子,我不喜欢,没有便没有,我们不生便是。”
江曜偏头,目光沉沉的,眼中唯有她,专注又深切。
被他这样缱绻温柔的眼直视着,姬时语本还气焰嚣张,顿时便不好意思脸红挪开眼。
是他今夜太温柔了,姬时语总爱胡思乱想些别的。
“你说我们已成亲半年之久,你又……日日缠着我,我的肚子却还未有动静,不会是真的?”
姬时语眼瞳微荡,她一乱想,眼神便四下乱飘,是灵动又可人。
夫妻二人床/笫之事行得可谓之多,一日便能有三回不止,姬时语总会因不耐而昏过去。
江曜亲上她,笑了出声,“阿锁忘了,我已是喝下避子汤的。”
“可避子汤岂不是也有不顶用的时候。”
“看来你是嫌弃我不够努力啊。”
“不……不是。”
姬时语被江曜亲过脸颊,又被含住耳垂,她目光一凝,眼前江曜脖上的那颗红痣来回摆动,是真被江曜温柔对待的,难以自持。
娇吟溢出口,江曜抵住她的额面,两人微喘的气息纠缠。
他问她:“你再说说是何?”
姬时语被他引_诱的吐出实话,“是哥哥,好温柔……”
“看来你喜欢另一样?喜欢我不要那么温柔?”
话音落下,姬时语便迎来呼啸的梦。
绮丽的莳花被一一折断,骤雨初席而来,零落一地的花瓣。
“如何呢?”
江曜十足耐心地亲她的唇,非要刨根问底。
“一点也不温柔,你太凶了。”
姬时语泪珠滚落,猫瞳微红,波光粼粼被欺负狠的漂亮。
江曜心知她有多口是心非,喜欢这样偏还不肯说。
不过罢了,她不说,他弄明白她的心便是。
她喜欢怎样,他都会纵容,全给予她。
……
翌日睡醒起身,温存之后,姬时语便也从江曜口中听得了来龙去脉。
江曜昨日造访二皇子府,却并未第一时见得江承德。
只因宫中命下三位御医,前来二皇子府为江承德看诊。
而长林禀报江曜,江承德卧病在榻的这几个月,病气反反复复。
新病将好,旧病又再度复发,夜里吐血不止。
他的病一经加重,宫里的太医院便再不得耽误,马不停蹄地赶来。
尽管弘文帝亦是抱恙,但听闻亲子重病,皇帝还是当即下令,命太医院院正领人迅速前往二皇子府。
那时江曜侯在外室,听见几道几不可查的叹息。
他心中已有了不好的猜想。
待几位御医接连离去,长林入内一禀,江曜才顺利与江承德碰面。
江承德仰躺于榻,面容消瘦,三个月的重病,令他孱弱的身躯已成了皮包骨头,再无人样。
望见江曜,江承德艰难调转头颅,精气神萎靡不振。
这等时候,江曜再铁石心肠,也没法当着江承德面说出重话。
“江……曜,你还欠我……一道承诺。”
江承德气息极弱,他说出这句话,江曜恍然便想起往事来。
那年姬时语被江承运胁迫去到大皇子府,他路遇楚王妃追杀,江承德带人赶到,解救他后,说过一句。
“我要你日后为我做一件事。”
如今,江承德盼望江曜信守诺言。
江曜颔首:“你说。”
“瑾瑜……和我,母妃,求你与王妃,庇护……她们。”
末了,江承德喘不上气,兀自淡笑深吸一口气,道:“替我……守好,我们江家……的江山。”
直到这时,江承德心生起一股不得言语的错觉,这天下他信得过竟会是江曜。
万千梦转,世事难料。
江曜应了。
在这一刻,江承德终于如释重负。
江曜和姬时语说:“床榻上的江承德人如枯槁,是真槁项黄馘之态,我几度怀疑他已走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怎么会?”
姬时语眼瞳瞪大,有泪水经不住蓄起,“二殿下真的……”
江曜缓慢点了点头。
姬时语又问:“为何他就那般信任你我?”
江曜抬手,他抚上姬时语的额心,他的手掌顺沿她的发顶,而后直入她如绸缎浓密乌黑的青丝之中。
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好似在这一遍遍的肌肤相触之下,方能找寻半分的慰藉。
“夫君。”
良久,姬时语的轻唤引得江曜回神,他的手复而抬起,握住了她发髻间那只金凤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