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来的是沈家人?好可惜啊,我以为会等到楚王府来人呢。”
姬如蕊好生失落提亲之人不是江曜。
姬时语自然听出话外音,她睨两人笑说:“姐姐们还操心我呢?”
“自然要啊,我和四妹打了赌的,赌你究竟会嫁去哪户人家。”
姬如萍笑眼弯弯,没好气地打姬如蕊,“就是四妹耍赖,先抢了好的,我只得赌五妹嫁给不了江公子,可我心里可不是如此想的啊。”
姬如蕊得意一笑:“等着瞧吧,你那十两银子早晚归我的。”
“怎么这样,我也觉着五妹能嫁去啊,为何我们不能赌一样的?”
姬时语被两人惹得无可奈何。
她的两位姐姐竟因着她可否嫁给江曜,做了赌注,这事竟是要出嫁了才让她知晓。
姬时语哼哼:“怎么我不能一块赌了?”
两姐妹齐齐睇眼,盛满了笑意,“那五妹说说,你要赌能嫁得江大人,还是嫁不得?”
姬时语闹了个大红脸,她脸皮薄,是真架不住旁人开她和江曜的玩笑。
八字没一撇,她心中没底,说不出所以然。
末了,姬时语嘟哝:“算了,我还是不赌了罢,我好穷酸的,出不起银子。”
两个姐姐是被逗得大笑不止。
翌日一早,便有喜婆来春和院寻人。
三姐妹难得窝在一间屋子睡觉,三房两个姐姐将要出嫁离府,姬时语当然要陪同她们最后一夜。
梳妆打扮,两个新娘子便由姬时河这个亲兄长一个接一个的背出了屋。
姬时成在旁有心想帮无奈脊背太稚嫩,背不动家中的姐姐们。
但小人鬼大的姬时成,如同门神一般立在忠义侯府门前,不允谭中仁和常元忠踏入侯府一步。
姬时语就看两个姐夫止不住地往姬时成怀中塞红包,姬时成本双臂抱着长刀,似得了江曜真传,摆着一张冷脸。
可到头是绷不住,姬时成笑脸如花,又同两位姐夫讨要,说着。
“给
够够的,本世子就让姐夫们进去迎接三姐和四姐。”
常元忠气急:“霍,这鬼样子真像是江大人教出来的。”
“得,你少说两句。”
谭中仁拽住一袭新郎服的常元忠。
“我又没道错,江大人离了侯府,却给侯府世子教了一身怪本领。”
常元忠性子本就急,登时嚷道:“真是的,不若你我还在这儿干等呢?”
“看来常大人是对我很不满啊。”
冷冷的嗓音越过纷扰的人群,常元忠梗着脖子一看,便见江曜玉冠束发,一袭绛紫色云纹锦袍,大步走来。
他那双狐狸眼一凝,看得人头皮便是一紧。
“哎呀,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江大人?”
常元忠心想坏事了,说江曜坏话还给人听了个正着,打着哈哈便改口道:“江大人来讨我和中仁的喜酒,可是让我们的喜宴蓬荜生辉了。”
谭中仁只笑着摇头。
常元忠这马屁拍的,阿谀奉承都快上天了,也不知江曜吃不吃这一套。
江曜果然轻笑,不轻不重的,却落在了人心上,“忠义侯府的喜事,我自然是要来的。”
谭中仁暗地给了常元忠好几个眼神,岂料这人跟睁眼瞎似得,半分没看见。
“那可不是啊?”
常元忠赶忙狗腿子应:“江大人最疼爱五小姐不是?如萍与如蕊又是五小姐的亲姐姐。”
还好这回的马屁常元忠是真拍到位了,江曜清冷的容貌绽了笑,他颔首应:“不错,还要恭贺两位姐夫的大喜之日。”
谭中仁和常元忠对视一眼。
两位姐夫?
看来江大人是真心疼爱忠义侯府的五小姐,便是离了侯府,亦是拿自己当五小姐的兄长。
侯府门里,舒氏引得何氏坐于主院上首,三老爷在侧。
直到姬时河将两位姑娘背至主院,姬如萍和姬如蕊的亲娘李姨娘,悄悄在下侧偷抹了眼泪。
何氏不忍心,开恩让李姨娘站到她旁边,受着亲女的磕头。
三房的姑娘们终是出嫁了。
府外一派喜气洋洋,姬时成捧着一大兜子的鼓囊跑来寻姬时语,边直呼:“五姐、五姐!我讨了好些红包啊,五姐,我偷偷分给你。”
姬时语忍俊不禁,手中被姬时成塞的快拿不下。
直起身,姬时语目送两位姐姐上了花轿,正巧门外江曜舒长了身子,侧首回望了过来。
数多人群已如过眼云烟,江曜一双狐狸眼凝起些许温和的缱绻。
外头都在传江曜已回了楚王府,备受楚王和老楚王的关照,他虽是王府长公子的身份,但在外人眼中,与楚王世子并无分别。
是比江子墨受宠太多。
江曜高束乌发,紫金色玉冠熠熠夺目,眼下的他既是京中的翘楚都督江大人,亦是楚王府遗落找回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