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抬起眼,冷冷看姬如静。
“见到人也不知道喊,你学的规矩呢?”
满嘴的
讥笑,姬如静轻蔑看他,江曜不为所动,冰凉眼神似在挑衅。
姬如静手握折扇顿时一拍,大步上前猛力一推他。
江曜本就一条腿落地,根本躲避不及,当即被姬如静推翻,栽倒在地。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江曜疼得咬牙。
他没有爬起来,这一刻如狂潮般的暴虐和杀意在眼底翻涌而起。
“姬时语也是的,连一条狗都养不好。自家的狗不拴好,放出来咬伤人怎么办,她担得起这责吗?”
姬如静行事嚣张,她拔下一根金簪欲施以暴行,那簪头尖端锐利锋利,俯视着江曜,她抬脚便踩上他的手。
绣花鞋毫不留情地在江曜手背之上碾压,姬如静却笑得高傲,“姬时语管教不好的狗,就由我这个二姐来管吧。”
弯下腰,金簪握在姬如静手中。
她早想划烂江曜的脸了。
江曜手掌微微屈起,被一只脚踩中,他等待着时机,正打算反手一击折断跟前之人的脚腕——
一只小黄鹂鸟的叫声破空而来。
“姬如静,你在干什么!”
姬时语拎着衣摆,脚下片刻不停歇。
当她看清楚姬如静正踩着的少年是江曜,他身影单薄,任姬如静欺负反抗不了,满腔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姬如静竟敢凌辱江曜!
姬时语如小炮竹,冲过去便掀翻姬如静。
“啊!”
突如其来的推搡令姬如静趔趄后退,她的丫鬟们扑过来,可姬如静还是摔了个屁股开花。
姬如静拔了头上的金簪,再又混乱倒地,发髻全盘散落,整个人是凌乱不堪。
她叫骂:“姬时语,你敢推我?”
“我推你怎么了,你都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了!我若跟姐姐学了武,那这会儿可不是推你,我定给你几鞭子。”
“你简直无礼!”
姬如静咬牙切齿,姬时语才不去管她扭曲的脸,她紧张地跑去江曜跟前,看了看他的伤,萍亭帮着扶人,萍柳捡起了江曜的拐杖。
“江池生,有没有很疼,我让人抬起回思芳院吧?”
姬时语担心坏了,他伤本就在腿上。
因是疾跑赶来,姬时语额上还有汗珠,江曜睨着那颗汗珠滴落,目光游移到她的嘴唇,她不时喘口气,朱唇一张一合的,眼睛心里满满都是他。
“小姐,我无碍的。”
想到了什么,江曜眼睫轻颤,“只是二小姐说我不堪站在小姐身边,她道我只是个无用的废物,小姐,都怪我没用……”
江曜狐狸眼落寞垂下,隐了阴郁之色,他眼尾泛着红,眼巴巴地去接拐杖,手掌面上硕大的红痕赫然露出。
那是被姬如静踩的。
江曜好似无意提及,“她还说我是你没管教好的狗,她要替你教训我。”
姬时语喘着气,小脸涨红,她怒视姬如静。
她竟然对江曜说这等侮辱人的话语!
还在忠义侯府,光天化日之下对江曜粗鲁动手,简直是有辱他们忠义侯府的家风。
小姑娘
第一回面露凶狠,是为了护着江曜。
第12章
忠义侯府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绕过繁花盛开的花门,有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息之间。
此时丽日流金,春风盎然。
本是花门之边,鸟语花香,可姬时语与姬如静的争端一触即发。
江曜已被扶起,他单手拄着拐杖,萍亭、萍柳守在他身侧,姬时语更是站立于江曜身前。
她个头不高,挡不住江曜,可俨然一副袒护姿态。
姬如静衣裳沾了脏污,连那双崭新绣花鞋的大东珠都被泥巴团糊住,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爬起来,冷笑:“姬时语,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奴仆,反手甩你姐姐的脸。”
“江池生入府之后从不惹是生非,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惹到二姐你了,”姬时语义正言辞,她还喘着气,说完便咳嗽,“咳咳,方才我亲眼看见是你在凌辱他。”
“我凌辱他又如何,那也是他该的!”
姬如静气得满脸通红,她指着江曜破口大骂,“你养的好狗,进了我们忠义侯府,却不守忠义侯府的规矩,我不过是亲自教导他。”
“那二姐说说,我们忠义侯府是什么规矩?”
“咳咳咳!”
姬时语止不住的咳嗽,她说得又急又快,心口传来阵阵疼痛,她压住那股难受。
“江池生乃是我们大房的人,我母亲将他给了我,能处治他的只有我。二姐想随心所欲,不该来大房找事。”
江曜垂眸,细密眼睫盖住眼中冷冷情绪,说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只是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