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心生旖旎之情,无端忘却了一些事情。
若是江曜真的不是看似的那么好相处,他还是前世那个他,病态疯狂、手段暴虐又喜怒无常。
那她怎么办?
那些因少年生如她心悦的画面霎时破碎,姬时语满心涌起的悸动,在这一刻,褪了个干干净净。
她生出新的念头。
她要弄清楚,江曜究竟在想什么,又背着她做了哪些事。
她迫切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
回到忠义侯府,姬时语老实的窝在韶华院静心养病。
没两日,杜南霜便入府求见,是十分关切前来探望于她。
早耳闻沈家兄妹亦在围场受伤,杜南霜叹息心疼,“你和沈大人遭大罪了,我还想着秋猎不会生事,结果还是多事之秋了。”
“唉,万幸的是伤的不重,捡回了一条小命。”姬时语回笑。
“这回你父亲安插在你身边的暗卫真是立大功了,还好身边有人手。”
杜南霜一说这话,姬时语又想起来了,那时候宁氏姐妹一个去帮沈南怀,一个去帮沈安乐,后来冒出来的黑衣哑巴少年,是谁的人?
她当时未细究,回头一琢磨。
江曜来的那样及时,那哑巴少年见江曜和林一赶到,便消失不见了。
哑巴少年是江曜的人?
江曜为何要安插人在她身边,有宁氏姐妹两个女
暗卫还不够吗?
他不会是要追查自己的行踪吧?
姬时语被脑中蹦出的这个念头唬住了。
应该不是吧,江曜或许是很担心她的安危。
姬时语像在自我不断的说服。
“阿锁,我今日来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杜南霜给她带了话来,说时神色怔然不已,“于策安去岭西了。”
姬时语第一时未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于策安现如今在岭西,从了军。”
“他怎么跑岭西去了?”
这已是姬时语第六年未见过于策安了,她只记得六年前于策安固执离家出走,从此离开京城,再无音讯。
杜南霜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给我写了信,才说自己人在岭西。”
姬时语半晌没再开口。
杜南霜又说:“他问了我你可还好。”
“我有何会过的不好的,我好的不得了,你就这么回他的信。”
姬时语努力扬起笑,又说:“他在岭西也好,我父亲和姐姐身领官职,下回他们再去岭西,我托他们去找于策安吧。”
“嗯。”
杜南霜笑了笑,没再说话。
十月的秋日,已留有微凉,韶华院种植有一颗桂花树,每逢秋日便散着馥郁的花香。
进了十日,桂花凋零花香飘散,香味淡了又淡。
姬时语窝在树下的藤椅之中,零零散散的桂花洒落于她身,快将人淹没。
花掉的厉害,萍亭、萍柳忙着拾捡,院外便有笑声传入。
“五妹瞧着不像养病之人呢,小脸红润着。”
“没大伤就是万幸。”
是三房的姬如萍、姬如蕊姐妹相携入院,两姐妹见姬时语抬起懵懂的眼,又是一阵笑声。
姬时语笑道:“三姐四姐怎么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
姬如萍接过萍亭手里的杌子,在藤椅旁坐下。
姬如蕊接道:“听说你在秋猎场受了重伤,可把我们吓坏了。”
姬如萍道:“京城里都在传,楚王世子双腿全断了回来的,太吓人了。”
“还有大皇子殿下,被狼群咬得血肉模糊,也不知这肉还能长回来不?”
姬如蕊后怕的很,她又说起来:“大皇子真是狂暴的很,他还对大皇子妃动了手,这两日都在疯传大皇子妃哭着回娘家的事。”
“真动手了?”姬时语问。
“有人瞧见的,大皇子妃牙齿都被打出了血。”姬如萍眼中怜悯道。
“我无碍的,伤的不算重。”姬时语弯弯眼。
她拨弄了两下脚踝,给两人瞧了眼绣花鞋中白盈盈的脚腕,养了几日,红肿褪去许多,只有腕骨还有些疼痛。
不算打紧。
姬如萍松气:“五妹,我看你是被江公子抱回来的,还以为你脚折断了。”
“说起来,五妹,大婶娘可有为江公子议亲?”
姬如蕊不知想到什么,望着姬时语的眼眸深了深,又含着温柔的笑。
姬时语愣住,立刻回:“太傅府柳家本是有意,但哥哥不愿意。”
姬如蕊和姬如萍面面相觑,姬如蕊眼里升起戏谑,捉了姬如萍的手笑说:“姐姐,要不还是你来问吧。”
“这你怎么不好意思上了?都是亲姐妹,怕什么呢。”
姬时语被闹了个茫然无措,“你们要问的是何事?”
“五妹,江公子待你真是好,不只是好,是太好了。不是我们多想,是每每见你们站在一块,我和四妹都觉着江公子看你的眼神不大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