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瞳孔紧缩,刚要叫出声。
后颈就一痛,瞳孔瞬间失焦,天旋地转间失去了意识,身体栽了下去。
温承深吸一口气,后背出了一身汗。
他谨慎地张望了一下,背着温宜竹,火速离开了这里。
-
沈言喝的迷迷糊糊,看着面前的蛋糕,目光有些发虚。
是巧克力蛋糕,浓郁的巧克力酱和奶油散发着甜腻的味道,沈言刚刚已经吃了一大块了,此刻还想吃,但肚子已经很撑了。
祁晟和秦云生在打桌球,吕莹一改平时成熟稳重的风格,画着烟熏妆,抱着麦在唱歌。
KTV水平,和我比差远了。
沈言想。
但比童知墨高了好几个档次。
对了……童知墨呢?
还有小竹……
“哎?”
身边一屁股坐下一个人,童知墨张望了半天,凑到沈言边上问:“小竹呢?”
“什么?”
沈言眨了一下眼,忽然有些清醒了。
“小竹刚才想上厕所,但我在里面,他就说去外面公共卫生间,但我都蹲了半个小时坑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沈言撑着茶几猛地站起来,头晕目眩中,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祁晟!”
他深呼吸,喊了一声。
“诶?怎么了?”童知墨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但看到沈言拧紧的眉心,和冷厉的神色,他后知后觉生出了一丝慌乱。
童知墨磕磕巴巴说:“他丢了?我出去找找!”
祁晟在沈言叫他第一声之后,就放下了球杆,大步走了进来。
他看到沈言脸色煞白,按着额角,扶着墙壁往外走,而童知墨已经跑了出去。
“怎么了?”
祁晟握住沈言的手臂,伸手扶住他的腰。
“小竹不见了。”
沈言深深呼吸,尽量平静地说:“去调监控,我怀疑我们被温承跟踪了。”
-
向随今最近总会幻听。
头很痛。
耳边不时就会有自己母亲死前的嘶吼。
“你是天之骄子!你天生就应该比谁都尊贵!你想要什么都应该得到!都怪那贱人!都怪那贱人!都怪那贱人!!!”
“随今,你要记住!”
“你是向家唯一的继承人!哈哈哈哈哈那女人还想有孩子?!做梦!!”
“等你回到了向家,你想要什么都会得到,你要争!要抢!要把你本该拥有的全夺回来!记住了吗?!”
他听见一个孩子在抽泣,简直让人烦躁。
接着又听到女人扇了那孩子一巴掌,癫狂的让他一遍一遍重复:“我是向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比谁都尊贵,我要把我的东西都夺回来!”
脸颊有着火辣辣的幻痛。
向随今闭着眼,一拳砸向墙壁。
砰!
那些让他脑子要炸掉的声音,顿时散了不少。
只有隐隐约约孩子的哭声,仍然让人心烦。
他喘着粗气,从床头摸索出了几瓶药,蹙着眉倒了几粒吃掉,才终于觉得安静了。
好像是从沈言的演唱会之后,他的幻听越来越严重了。
他又想起了沈言。
那个温柔的,美丽的影子。
像天上的月亮,自己怎么都够不到。
但这不对。
他理所当然,应该拥有沈言。
他已经回到了向家,他是向随今,想要的理应都能得到。
但那是月亮。
怎么能轻易得到?
不不不。
就算是月亮也应该属于自己。
不。
月亮就该悬在天生。
不不不不——
向随今脑袋又开始痛了。
他猛地起身,狠狠踹了一脚桌子。
花瓶滚在地毯上,轱辘轱辘倒在了向随今脚边,又被向随今一脚踹到墙上。
咔嚓一声。
瓷片四分五裂。
这清脆的声音让他皱起了眉。
向随今踩着碎瓷片走出房门,在吧台灌了几口酒,忽然听到了急切地敲门声。
他扶着脑袋,慢慢走过去,打开了门。
视线扫过门口慌张颤抖的人脸,再缓缓下移。
“啊——”
他唇忽然一寸一寸勾起:
“……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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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一吹,沈言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他此刻脸色苍白,指尖在不受控制的颤抖,随后被祁晟紧紧攥在了掌心。
“我已经派人和警方取得联系了,现在正在调去各地的监控,并搜查每个路口,他不会出事。”
沈言艰难开口“……是我得意忘形了,我知道温承在这里,却非要在外面给小竹过生日——”
“不。”
祁晟打断了他。
他伸手将沈言抱在怀里,胳膊收紧,手扣在沈言的脑后,将他的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温承的恶意和你无关,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也没人会料到,他会绑架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