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眨了眨眼,诧异道:“你真这么说的?”
“会委婉一些。”祁晟道。
“……这种话再委婉也很难听。”
沈言隔空怜爱了一下那位美丽的程小姐,但祁晟就是这样的人, 他对不喜欢的、不感兴趣的东西, 一向缺乏耐心和礼貌。
但优越的样貌和能力,让他这缺点都变成了上位者应有的傲慢和气势,引得无数人前仆后继。
“是吗?”祁晟不置可否, “难听的话有难听的用处,最起码在这件事上很有用。”
他语气与平时没什么区别,所以沈言没有看到,在他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风景后,祁晟陡然暗下去的眸光。
——满含占有欲的,侵略性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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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沈言没有睡好。
睡梦里,他好像孤身一人,在被一头饿狼追逐,森冷的绿光如影随形,似乎他无论怎么奔跑都摆脱不了。
他一直在跑,一直在跑,最后在梦里累得不行,心想,去你大爷的,爱死不死,直接躺下了。
然后就被饿狼咬住了喉咙,沈言睁开眼,醒了。
屋子内一片漆黑,S市进入四月份开始,气温就开始飙升,沈言晚上习惯打开一点窗,让外面的花香飘进来,在清浅的香气中入眠。
此刻嗅着淡淡的香味,沈言懵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自己没睡在祁晟怀里。
下意识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祁晟,带着点惺忪睡意扭过头看去,沈言心脏猛地停了一秒。
只见一道黑影盘坐在床上,头部正在俯视着沈言。
“艹¥%¥WE%#?!”
“祁晟你有病吗???!!!”
沈言摸着心脏,感觉自己差点被吓死。
而始作俑者,正抱着胳膊,漆黑的,在黑暗中闪着幽光的眼睛,似乎也有些诧异,没想到沈言会醒。
凌晨三点,万籁俱静。
同床共枕的人半夜爬起来,在床上盯着自己看,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为什么不睡觉?”
沈言被吓精神了,也爬起来,气道:“你要吓死我吗?”
“……”
祁晟沉默两秒说:“我不困。”
“所以要半夜盯着我看?!”
沈言伸出小腿,踹了一下祁晟。
祁晟浑身都是硬的,踹他一脚,沈言自己脚趾都在痛,更气了。
他转过身,生气的说:“你不睡就转过去,不许盯着我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祁晟却没有转过去,而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从后面抱住沈言。
他肩膀很宽,猿臂蜂腰,很容易就能将沈言完全罩起来。
沉重而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沈言,他舔了舔沈言的耳后,又一点点向下。
“哎——”
沈言忽然叫了一声,声音勉强:“不行,太晚了……”
但这点拒绝太微弱,早已熟悉祁晟的地方给出了应允的信号。
“你看。”
祁晟吻他肩胛骨上的线条,呼吸滚烫,说:“它没拒绝我。”
咕叽的声音响起。
漆黑一片的空间里,沈言浑身早已红了一片。
腿挤开,祁晟从后抱着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沈言咬着牙,手指揪着枕下的床单,但接着就被另一只手从指缝里强势的钻进去,顺着力度往下,让他感受腹中的起落。
“很快的……”
祁晟安慰他,声音有一种克制而满足的味道。
只有在这一刻,他会有完全拥有沈言的错觉。
沈言的情,沈言的欲,沈言虚无缥缈的爱,在这一刻,都只为祁晟颤抖,只对祁晟坦白。
心中那种焦躁的暴虐,终于如狂风暴雨般向沈言袭去,在一声声破碎而短促的声音中,祁晟短暂的,安宁了下来。
但如饮鸩止渴。
心中那一块名为“不满足”的贪欲,去慢慢越扩越大,如不会退潮的海浪,一层一层,逐渐汹涌。
“言言。”
“小言……”
他低声叫着。
你要完全属于我,不能属于任何人。
才对。
第二天。
沈言睡到很晚才起床。
有时候成年人的世界,适当的做|爱会让人浑身舒畅。
比如现在,沈言起床之后,心情就很好。
外面的风透过纱帘吹进来,沈言从黑色的被子里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肌肤莹润白皙,零星的红痕,宛若雪中盛开的红梅,绽放在他肩胛、后腰之上。
昨天晚上祁晟固态重发,又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
但因为体|位的原因,位置都很隐蔽,穿上衣服就能遮盖住。
刷着牙,沈言还在想。
祁晟为什么昨天晚上突然发疯?
真的很反常。
昨天突然不睡觉,半夜盯着自己看就算了,看完就从后面进来,而且一反常态,不断叫自己“言言”“小言”之类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