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撇了撇嘴，“你管我呢。”
他说完，张开手继续指挥吊威亚的几个人。
这是江寄川头一次吊威压，忽上忽下的失重感，让人有点儿想吐。
“还好吗？”老周问了一句。
江寄川站稳之后，点了点头。
老周见他脸色不对，从兜里掏出个糖塞进他手心儿里。
江寄川歇了一会儿，又跟老周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接下来的几天，江寄川的行程尤为满。
上课，训练，拍戏，一连好几周都没回过家。
齐盈那边也忙了起来，这几个星期里意外的没有闹过。
楚思年的档期金贵，来剧组待的时间并不长，不少人认江寄川比认楚思年都清楚。
“楚哥，您今天也在啊。”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江寄川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风衣的年轻男人正朝自己走来。
男人个子个子很高，眉眼十分清秀。
在看清江寄川的脸后，男人的表情明显变了变，“你是……”
老周见状，忙说：“这是楚哥的替身。”
“替身啊。”男人闻言，目光沉了沉，问老周道，“楚哥今天不来吗？”
“楚哥说临时有事，先不过来。”老周说完，拍了拍江寄川的肩膀，介绍道，“这是咱们组的男三号，言择。”
刘导拍戏要求很高，有时候一场戏能拍上个两三天，演员的档期不同，互相之间不熟悉也是常有的事。
“言哥。”江寄川叫了一声。
对方见江寄川态度还可以，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些，“你是楚哥引荐的人？”
“我是老周拉来的。”
言择听见这句话，眼睛在江寄川身边快速扫了一眼。
他记得楚思年之前，好像是有个专门的替身来着，那眼前的这个，应该是个临时工了。
“挺不错。”言择评价了一句，绕过两人往酒店去了。
老周看着言择的背影，对他道：“你今天跟他演对手戏，这人挺古怪，你小心点儿。”
“古怪？”
“对，是塞过来的，横的不得了，也就楚思年能拿住他。”
“我会小心的。”
江寄川很快知道了老周是什么意思。
为了得到的最好的拍摄效果，剧组专门在山庄扎了小半个月。
今天拍的是雨夜的打戏。
竹林里人和设备都齐全了，只等着言择过来。
江寄川拿着剑走了好几遍戏，那边的人才换好衣裳姗姗来迟。
走戏的时候是不用降雨的，江寄川按着刚才的感觉出招，原本要挡下言择手里的劈过来的剑，没想到一个格挡，对方的剑直接被挑走了。
言择一慌，整个人扑倒他身上，直接把人给扑倒了。
江寄川脑袋磕在地上，眼前黑了一下。
一旁站着的人赶紧过来，把两人分来。
江寄川这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言择那儿忽然闹了起来，说扭到了手腕。
刘导带着人过来，好一通安慰才把人安抚好。
老周见江寄川还躺在地上，忙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摔到哪儿了？”老周见他愣愣的，忙摸了摸他的脑袋。
江寄川愣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视野。
他看着四周吵嚷的人，皱了皱眉。
“怎么闹成这样。”刘导看了江寄川一眼，问他，“你还行吗？”
“还可以。”脑袋后头有些疼，江寄川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在拍戏，然后就从地上醒来了，他这是摔倒了吗。
“那先走你单人的。”刘导说完，让剧组的人又就了位。
这场戏是主角受伤后被追杀，然后倒在雨中的戏份。
后半夜，江寄川一连在雨中倒了无数次。到最后一次，血混着雨水，流淌在泥泞的地面上，剑被折成两断，人猛得跌在雨中，失去了动静。
“好，卡！”
导演的指令下达后，老周拿着外套冲了过去。
“怎么样啊，冷不冷？”
江寄川被老周揽进怀里，衣裳裹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热乎气儿。
老周把人往起扶。江寄川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要缓一会儿。
人在老周怀里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进了雨水的眼睛已经充了血，一双眉紧紧蹙着，叫人看着好不心疼。
刘导看着监视器的画面，皱着眉头许久没有说话。
。
“祖宗，你怎么给自己整成这个样子！”
冯助理到酒店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蔫了吧唧的人。
刚刚接到老周用江寄川手机打来的电话，说江寄川淋了雨状态不太好，他还以为只是有点儿感冒呢，没想到人都起不来了。
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江寄川这么落魄的时候。
冯助理愣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算给齐盈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