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于是又挣扎着抬起一条腿要去踩敬渝。
但那脚还没落下,就被一只大掌向下一捞,一只腿就恰在低空中被截住,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然被向上一抛,然后跌入一个人的怀抱里面。
舒纯熙起先喉中的那声低呼克制着不敢发出,潜
意识里生怕被父母发现房间里面还有另一个人,待到被敬渝抱着从阳台上往里走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猛地砸了一下男人的肩膀,没好气道:
“你发什么疯,你想干什么呀?”
敬渝配合地低哼了一声,表明他被打痛了,走到玻璃门外,还示意舒纯熙去把门推开。
待到进了门,又转了个身借她的手把门给关上。
夏夜里面蚊子乱窜,但凡放进来一只,即使夜里点着蚊香或者驱蚊灯,舒纯熙晚上也是睡不好了。
做完这一切,男人继而将她抱到床边。
大约是方才爬上来时衣服不怎么干净,敬渝迟疑了一下,没有碰到她的床,原本应该抵在床垫上的那只腿向下,跪在了地毯上,双臂用了个不好省力的姿势,将舒纯熙给放在了床上。
女人的身体刚刚落在床上,就已经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气鼓鼓地盯着敬渝的脸看。
男人半蹲半跪在床畔,同她坐着的高度几乎持平。
方才在外面的时候,只有室内透出来的灯光和外面的月光,这人的样子她虽然心里记得,却并没有看清楚。
而现在,室内的光源将他面部照得清清楚楚,深邃的面庞落在眼底,恰到好处的深浅阴影,抿成直线的薄唇,令人有些移不开眼睛的清冷俊美。
双手撑在身后的床垫上面,舒纯熙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时今日的地点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底气,还是男人跪在床下没有再动作的模样给了她冲击。
总之,舒纯熙脚趾轻动,忽然就有点说不出叫他快点走的话了。
就这样看他一会儿,跟他安安静静地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面,好像也还是不错的。
心中有点踌躇,女人手下的床单也就被攥得有些皱了。
敬渝就在这时候将目光从她的手上移开,仰面望着她的同时,伸出手握住她小巧的脚腕,意味不明地摩挲了一下,眉眼清明,只低低地问:
“纯熙,今夜留我么?”
床上的女人气势兀自弱了,被他这话问得有点心慌,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呢!我爸爸妈妈今天才回来,你,你想干什么呀?”
男人顿了一下,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也生出了一点不自在来。
翻墙见人、窃玉偷香,这些事情还真是跟自己有点不搭。
真要叫他在一条不要脸面的道路上即刻狂奔到终点,对他也实在是一种为难。
猛地咳嗽了两声,男人顺势收回手来作掩鼻状,十分不自在地从地上爬起来,悄声应道:
“你说得对,那,那我还是先走了。”
说完,许是觉得没面子,他又摸了摸鼻梁,强忍着心里不断蔓延开来的尴尬,一本正经地说:
“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了,也就是在这时候,卷起来的衣袖被一只手拽在了手里。
“我让你走了嘛?”
敬渝疑惑地转过头,只见女人已经从床上爬起来跪直着上半身,虽然垂着头没给他眼神,但手确实是拉住了他的一点袖子。
“你先告诉我,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她小声地说,语气称不上平和。
但莫名让敬渝觉得,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个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转过身来,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这几天做的事情。
他花了半天时间思考她到底为什么要跟自己离婚,又花了半天时间处理郑明波的事情,然后,又花了一天时间继续为先前的事情生气发怒。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总算趁着送舒伯父舒伯母回来的机会,来见了她一面,然后他就不想走了,人还没走到大门就转了回来,做出了要回来见她的决定。
最后,敬渝说:
“我在想,怎么才能把你再娶回来。”
舒纯熙冷哼一声,对他的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不过也接下去问了一句,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面前的男人舔了舔唇瓣,喉头滚动,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没找到什么绝佳的好方法,只得身体力行地展示起了他暂时践行的这套方案。
敬渝俯下上半身,忽然凑到她跟前,没被抓的那只手两指清浅地抬起她的下巴,自己也微扬起下巴,主动亲她,再勾她回应自己的吻。
室内逐渐响起“啧啧”的水声。
女人拽着他衣袖的手越来越紧,拉着他朝自己靠过来,最后男人脱了有些脏的衣服扔在地上,还算干净地上了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