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渝束手无策,无奈地抚摸着怀里人的脖颈,不明白她为何总是将自己出门去的事情当做生离死别一般看待,露出这种凄然的样子。
“我去公司,加上路上的时间,就去四五个小时,然后就回来了。有些事我必须得去处理,纯熙乖,先回去睡觉好不好?”
“不要。”
女人闷声,抬起头来就去解他的领带。
男人不可抑制地仰头,避得开她的视线却躲不了她的动作,任她将自己打好的领带扯得乱七八糟。
“宝宝……”
敬渝低声哄了句,笑了下,带着点讨好意味,祈求她在外人面前多少也给自己留点面子。
“我真的要走了,约了省司的领导,不好迟到让人家久等啊。”
他难得透了点真话,试图说服舒纯熙,约了省司的人,自然是为了她舒家的事。
而舒纯熙也只是停顿了一下,总算将他的领带拽开,拿下来攥在自己手里,好像没了这东西他就不能出门了一样。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她垂下头,静默之后突然问了一句。
敬渝凝着她留给自己的发顶,胸膛里激荡着一种涩然不定的情绪,拥住她,轻声说:
“没有,我怎么会嫌你烦呢,不会的。”
“那你今天会不会见到别的女人,觉得她们比我好,比我优秀还比我讲道理,比我漂亮,然后不回来了?”
心里闷住了,敬渝又想起来自己那个混蛋堂弟,拉开胸前趴着的人,扯了扯衣领,俯下身去吻她,将她的唇细细亲过一遍,碍着不能发出声响的缘故,并未深入。
揉了揉她的耳边,压着声音用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怎么会?我老婆就是那个最好的最漂亮的,最优秀还最跟我讲道理的好宝宝。我见到别的女人都不会多看的,因为我要早点回来陪我自己的老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冷哼一声,女人好歹松开了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伸手抹了下眼睛。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我就已经回来了。”
敬渝抿起唇,柔声对她说:
“过几天我们还要去首都参加祝司长的葬礼呢,你忘了?等回来的时候,我就申请让伯父伯母出狱监禁,把他们接出来,所以我才要出门去见省司的人,你乖乖在家等我,好不好?”
一声抽泣在两人之间响起来,她主动退后了一步。
敬渝心知时间不能够再耽搁,狠下心来再亲了亲她的额头,也没顾被她扯走的领带,转过身出了门。
这是一个寻常的下午,只不过跟妻子分别花了点时间跟功夫,但已足够使敬渝酸涩起来的心始终不能够平复了。
他坐在车上,想着省司附近有什么名点可以带回去给她吃。
自打选好了一家甜品店后,男人心下稍定,到了省政司办公大楼后,也就专注谈起了事情。
半个多小时候,敬渝从办公室出来,本来应该还要去公司走一趟的,但想起来先前答应等在家里的人的话,知道不该再在外面逗留,便去那家店里排队,打算买完就回家。
盛夏时节的昼米尔市,骄阳如同火球炙烤着大地,外面排队的人并不算多,但只是一会儿功夫,身穿整套西服的男人还是起了一层薄汗。
选品时他看到游之翎从远处朝自己走了过来,但他无暇分心,认真地指了指展示柜里的几样糕点,示意人家各包上半斤。
待提了大包小包从队伍里转过身来,敬渝才望见游之翎不好的神情,而近旁的郑徽亦是一样。
男人敛了眸,一行人先朝路边停着的车走过去,待到放下手里的东西坐上车,才示意身旁的人开口。
“敬总,支宁方死了!”
游之翎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还是不多见。
闻言的男人手上擦拭的动作一顿,心中也很快升起了一种不可置信的情绪来。
“怎么死的,发生什么事?”
“国政院前段时间要查旗山那边的水晶矿,今天支宁方带着督察员一起去矿上实地考察,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水晶池冶炼池爆炸了,靠得近的几个人当场死亡,矿上其他
离得远的也各自负伤。三个督导员跟支宁方还有他秘书、一个底下的文案人员都死了。”
敬渝分开双手,一只手的指尖点了点膝盖,望着游之翎,于是他继续说:
“之前就有风声,据说旗山水晶矿的账早就平不了了,根本经不起细查,所以,”
所以他们选择在督察员到场的一天,直接引爆现场,炸死了督导员,还炸死了省司派下来接待督导员的级别足够高的领导支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