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樾又说，“它卖388。”
本来是买888的，结果呢……章盼跟他说，摆地摊就要意味着把这些玩具给“降价贱卖”，所以他听话地打了个四折。
结果孩子妈妈一听，表情瞬间变了，赶紧丢下手中不清楚具体属性的玩偶，牵着孩子的手迅速离开。
唯一一个顾客又再次离开。
章盼在一旁“哈哈哈”地笑得十分欢快，在无情地嘲笑他。
瞿樾很不解，“388还贵吗？”
“不贵吗？388都够快买50份臭豆腐了好不好！你真的以为挣钱很容易吗？”
“……”瞿樾沉默了。
在一个月之前，瞿樾绝对觉得挣钱十分容易，躺着都能够日进斗金。
但是现在……他之前的想法已经隐隐约约间开始动摇了起来，挣钱有时候原来这么难，他都快把屁股坐麻了，结果一个硬币都没能够挣到。
“那什么价格比较好？”
章盼说，“50一只差不多了吧，这个价格已经够尊重你的劳动成果了。”
“你说什么！50块？”瞿樾三观被震惊了，“一个玩偶要做很久的，50块我送给她们算了。”
章盼：其实卖50也不一定卖的出去嘞。
但是瞿樾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受伤，她也就不说这么攻击性强的话了。
于是她只说，“但是你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不卖的话你以后就没钱吃饭了。”
瞿樾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50就50。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居然会卖50的玩偶，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于是受伤的瞿樾把衣服领子拉得更高了一些，把自己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衣服里头。
陷入深度emo中，勿cue。
章盼看着旁边傻坐着，陷入自我怀疑，生无可恋地把自己藏进衣服里头的瞿樾，整个人emo得就像是一只失落的小狗。
实在是很容易勾起人的怜悯之心啊。
于是章盼决定帮他一起卖，她站了起来，呼道，“卖玩偶啦，纯手工制作的玩偶哦～特别可爱的玩偶只需要50块钱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买到就是挣到哦！”
于是这么一降价，再这么一喊。
还真的吸引了不少人过来看看摊位上面的玩偶，只不过成交率有点过分的低了，在半个小时内也只卖出去了三个玩偶，成功收入150块钱。
章盼却已经喊的嘴巴都要冒烟，她坐了下来，跟旁边的瞿樾说，“我累了，到你去卖。”
瞿樾，“像你刚才那样？”
“对。”
“不要。”
“你害羞啊？”
“……反正我不要。”
“你还真害羞啊？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害羞。”
“……”瞿樾彻底沉默了，心想哪天回家，被他那些好朋友知道他大半夜出来卖玩偶，还要念词唤客，说不定会被嘲笑个三天三夜！
章盼说，“那你不卖的话，我们现在就收摊回去，明天你自己一个人出来，我签合同的时候，可没同意要陪你一个人出来摆摊呢，这是属于打两份工了！你个邪恶的资本家！”
瞿樾沉默两秒，终于还是认命了，“走一走，看一看啊……卖玩偶。”
章盼恨铁不成钢，狠狠地瞪了瞿樾一眼，“不是我说大哥，你说话这么小声，就像是蚊子一样嗡嗡嗡的，谁能够听得见？而且把衣服拉下来，你是做生意的，ok？”
瞿樾又安静了：“……”
甚至把衣服又往上拉了拉。
结果下一秒，瞿樾的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猝不及防的那种，吓他个半死。
章盼这女人手劲有多大她是一点都不知道，拍得他震得五脏六腑都快要震出来了。
瞿樾痛得呲牙咧嘴地，“不是吧！谋杀啊！”
“我是这么邪恶的人吗？”章盼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捏着一只小强，“我只是看到你的衣服上爬着一只小强，不用力根本抓不住的好不好？”
殊不知瞿樾在看到章盼手里小强的那一瞬间，脸噌地一下就白了，他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而后迅速地脱下身上的挡风外套，直接扔在了凳子上。
瞿樾无语，“不是，你还是女人吗？快把它丢了。”
章盼像是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事情一样，开心得眼睛笑眯眯地，“不会吧……你居然会怕小强？哈哈哈好神奇。”
“你才神奇吧，居然还有不怕小强的女人。”
章盼把小强丢进一旁的垃圾桶，看看远处站着一动不动地瞿樾，又看看他丢在凳子上的外套，“晚上降温，你外套脱了难道不会让你冷死？”
瞿樾嘴角一斜，嫌弃到，“被小强爬过的外套，我才不要穿。”
“你不穿给我穿，正好我正在还有点冷。”章盼很自然地拿过瞿樾的外套，直接套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