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她。
0.9，0.8，0.
“邦！”
这回是了，从尾巴骨延伸颅盖骨的疼痛让姜枫瞬间认清自己的处境，滚了几个圈之后挣扎着想爬起，可受了苦的脑袋却是有种想罢工的意思，沉得像灌了铅。
垂着脑袋缓神，姜枫感觉自己耳边凉凉的，脑仁也逐渐清明，一股凉气顺着头顶灌注全身，一时间轻松不少。
再睁眼时，视力慢慢恢复，眼前模糊的人影具象化，顾昭蹲在身前，手腕连接的电路线正连着她耳后的芯片咔嚓，缓缓输入着。
“你在干什么？将军停下。”
姜枫有些急了，把这电源线拔下，赶忙给顾昭塞回去，再看这人一副无所谓的样，似乎还有些冷漠得看着这半拉线头。
“这部分，也不需要。”
顾昭连接吸收系统的电流所剩无几，姜枫瞬间有些头大，联想这一路上那些本体电流的源头，原来都在这啊！
姜枫好不容易身上的痛感消失了，心里又是一股憋闷，
“将军还真想这辈子就靠我的饭度日啊。”
姜枫虽说是任务在身，从不仁义的角度想，她是最不想让顾昭恢复正常的人，可若是等哪日她功成身退，带着万两黄金去过悠哉小日子了，那顾昭便是被拍上岸的鱼儿，死路一条。
顾昭望向姜枫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不解，甚至还有些担忧甚至“后怕”？姜枫善于揣摩，但这回却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
身子微微向前倾泻，顾昭有些回避似的眨眼，有些干涩的嘴唇轻抿，正欲开口，却被一阵哀嚎打断。
顾昭忙将手抽回，捂住灌注口的导线，转眼将那复原如常，姜枫暗自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那嚎叫声的来源。
果不其然
楚江抱着他的宝贝脑袋一个劲在地上打转，姜枫见状眼疾手快一颗镇痛丸塞进嘴，简直是神医在世，一下子将这人治好。
旁边的吕传，一瘸一拐过来，腿部似乎是有些骨折，一动便疼痛难忍，姜枫简单扫描了吕传的腿部，在这环境下，除了暂时用植入钢板代替，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是这一番折腾，这腿一时半会也不能行动自如。
“忍一下。”
姜枫握住吕传的手，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楚江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真想夺了顾昭手中的钢板自己上阵，可终归是限于技术，只能在一遍干瞪眼。
“呃...”
吕传嘴唇紧咬，脸上刷一下没了血色，顾昭手极稳，跟着扫描仪的射线缓缓下放，钢板步入卡槽的一瞬，吕传痛的埋进姜枫怀里，机械臂疾速充斥电流，将整个人的残留能量凝聚在身体的机械构造，以求缓解腿部的疼痛。
半响，吕传呼吸逐渐平稳，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后背紧贴着姜枫，面色逐渐红润，一个阵痛丸下肚，恢复不少。
“姜老师，我拖累你们了，对不起。”
姜枫有些忧心，看吕传这情况，怕是很难继续走下去，往后还不知道会与遇到什么牛鬼神蛇，与其带着她冒险，不如求一个稳妥。
“留在这里等我们，很快，好吗？”
吕传有些犹豫，但在环视一周后了然，眼里被信任感填满，看着姜枫的眸子亮亮的，有些虚弱得扬起嘴角，想要给姜枫一些安慰。
“我没事，放心。”
姜枫的手被吕传有些冰冷的掌心覆盖，随后她目光锁定在楚江身上，楚江似乎是预感到了，闭眼点头，将身上残留的所有武器都扒拉下来塞进行囊递给姜枫。
“你们保护好自己。”
楚江看了顾昭，眼神放松不少，姜枫挑拣几件功能稀奇些的，将剩下的保命武器尽数还给楚江。
“多谢，够用了，等这里瓦解，你俩趁机破开这腹腔逃出去。”
“交给我。”
楚江抬抬下巴，透过狼狈的一身废铁，强撑着一点傲气。
姜枫笑笑，悬在半空的心也算是回落了，自己也是靠着一口求生的劲吊着，松懈久了，怕是连现状都看不清了。
顺手拍拍行囊中的猫咪，还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若是带着大壮或许可以靠着芯片之间的相互感应，来推断出口的方向。
只不过猫咪的出现，似乎只是一个引子，更宏大的戏幕还未揭开，姜枫隐约觉得有些不管是顾颜还是大壮，都藏着些不局限于表象的秘密。
而顾昭这一路，真的就只是执着于找到妹妹的机械身？一副冰冷且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
姜枫尝试着用大壮的芯片感受气味，是一股不同于她的先前设定的气味编码，在此之前，它经历了什么样的改造，也只能在找到全活的芯片后才能下结论。
姜枫偷瞟一眼顾昭，这人一脸淡然自若，无论多惊天的变动在他眼中，可能平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