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变成猫咪！”
顾昭眼神一愣，芯片落手，他瞬间了然，这猫咪的本质就是幽灵，纵使会撒娇会卖萌，但它们始终不会依靠自己“喘气”，自然不是活物！
“碧海茫茫，赤焰沸腾，蕴魂，破！”
双声道在耳边萦绕，混杂金属板震动的机械混响，强光在两人周身绽开，直立的人形骤然缩小，在一顿狂风乱飞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白一灰两只软萌猫咪。
姜枫下意识屏息，刃瞬间像是无头苍蝇，攻击停滞在半空，尖端摇摆着寻找目标舔舐，却是一无所获得缩回脑袋。
“果然有用。”姜枫骄傲抬头，转身看看顾昭，她毛茸茸的大尾巴一不小心给猫咪昭的脸蛋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人变成猫猫果然是傲娇缅因，和绒球简直是亲兄弟。
姜枫憋着笑容，踏着猫步走上前蹭蹭顾昭的脸，软软的毛混在一起像是暖和的棉花糖，“将军大人，变成猫咪都这么高冷。”姜枫略带挑逗意味得将脑袋塞在顾昭脖子下方，很暖很软，还带着些急促的起伏。
顾昭哼唧两声，好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不能讲话，半眯着的葡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黑溜溜得看着顾昭，从她的视角看，像两颗透亮的哈哈镜。
“事不宜迟，先找到出口，回去细闹。”顾昭的传音明显多了些“腼腆”的躲闪，要不是有猫毛盖着，他定是红成个洋柿子。
刚刚那群动物壳子的方向始终面向东南，姜枫顺着记忆中的角度看过去，这舞台后背好像有一个隐藏暗门，一道极为隐秘的缝隙在两块铁板连接处显现。
姜枫上前，脚下的猫步倒是很轻快，三步两步就悄无声息到了位置，只是这身高属实堪忧，怎么仰头也不看不见上方，姜枫有些挫败回头，就见顾昭后爪子挠着地板，擦出一道道猫抓印，胡子抖三抖，灵活的微胖身体一跃而起，小肚腩在空中晃悠两下，随即一爪子拍在那门上。
缝隙被敲得更大了些，姜枫投去“五体投地”的表情，眼看这得意猫咪晃了两下尾巴，落地后朝着姜枫慢悠悠走来。
“这道门后面是通道。”顾昭说道，他舔舔爪子，准备二次跳跃，姜枫见状抢先一步，两猫接二连三，经过久耕不辍的努力，终于是将这门撞开了。
类似于后台的场地显现，姜枫踏进去，脚下立刻显现猫咪爪子印记，这灰尘多得吓人，刺鼻的气味直冲脑壳，深入其中，一个个拿着鞭子的人影在光影中显现。
姜枫下意识后撤，见那些人影纹丝不动，“这些也都是空壳，但并未用幽灵填充。”她刚感觉有些庆幸，却被顾昭一句话吓得后脊发凉。
“这些是真正的人皮。”
头皮一阵麻木，胃里翻腔倒海，回忆刚刚的马戏表演似乎没有人的操控，姜枫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哪有如此通灵的动物，竟然自己支配表演？
“那他们，是食物？”姜枫小心翼翼问出这个听起来倒反天罡的问题，顾昭沉默半响，短暂的冷场预兆着问题的答案，被当作烤全羊挂着一排，等着被幽灵动物吸干精神力，就是这地方人畜倒置的纲常。
姜枫疾步前行，她想立刻逃离这地方，两场游戏已经玩够了，被收复的幽灵体在行囊袋中蠢蠢欲动，似乎想要攻破这禁锢，她隐约听到外面舞台的机械运作声音，回头看，是那些原本被吞入地面的躯壳再度升起。
一切都好像什么没有发生，若是明日依旧有人闯入这地方，那些躯壳依旧会上演一场精妙绝伦的演出，给予“动物”更丰盛的伙食。
“我们虽然用外力维持了’运作‘但支撑时间有限，一旦失效就极容易被发现，秀昂那边我让楚江复制了编码，重新混入总部，掩盖今日之事。”顾昭说道，两人速度极快，眼前已经是室外空地。
“豢养圈，究竟还有几个。”姜枫做梦都想将这些地方一锅端，把幽灵彻底变成名不见经传的物种，明明是超现实的存在，却被有心之人当作变质细胞似的培养。
“武康集团的背后，定有更大的市场，只是现在，这壳子之下牵连的场地还未查明，不过，很快。”顾昭语气沉重，但却有着十足的把握，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最终要找到的，是被这’万般供养‘的伪幽灵，以及能却定猎人内鬼的直接证据。”
他们暗中调查韩印，他身上没有一丝丝幽灵气息，他将武康集团二十年前的表面运作揭露在顾昭面前，这份怀疑在顾昭心中不断动摇，他宁可希望自己的判断出错，韩印十全十美的良师形象，在他心中已经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姜枫注意到他的步子减慢，暗暗的月光被这高楼丛林遮挡得不剩多少，“秀昂身上的监听设备绝对不会出错，他现在该去复命了。”姜枫与顾昭并行，她贴着他，两只猫咪影子逐渐扩大，变为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