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凌微谣想到,如果郗俟现在真的已经完成了他的人生理想,不必再受制于人。
那么息淳这地方……
可去。
郗俟这人大多数时候能屈能伸。
虽然有时
候说话也挺嘴毒。
但无论如何,从他默默留下红树魄的行为来看,起码他的底色是善良的。
回去之后,时间有些晚了。
游意迟已经沐浴过了,给凌微谣留了热水。
见她回来,打了个哈欠,穿着里衣过来推她的轮椅。
“怎么这么久?我还在想你若是还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凌微谣瞥了他一眼,“穿成这样去找我?”
游意迟低头扫了一眼,耳朵动了动,小声开口反驳:“当然不是。”
凌微谣忙活完自己的事,躺下之后,游意迟缠了上来。
刚亲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凌微谣侧头躲开他的剧烈攻势。
“等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游意迟没太在意,既然贴在她身上,黏黏糊糊的。
“你问啊。”
“你们这儿,男子怀胎几个月生产啊?”
游意迟身躯一顿,离她远了些,看向她的眼睛。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嘛,我先问的。”
游意迟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书上说,十月怀胎……”
凌微谣点头,那跟她想的是一样的。
如果息淳王位易主,息淳王现在还是个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是郗俟的孩子。
除非……
当时他其实就怀有身孕只不过她没发现?
不不不。
凌微谣想到了郗俟平时的穿着。
这种猜想根本不成立。
“怎么了?”
凌微谣思维发散之际,游意迟转过了她的头,抢回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你不会……让谁怀孕了吧?”游意迟的眼神变得委屈,还有丝丝阴翳。
凌微谣没留意到这些小细节,她笑了一声,“怎么可能,我一天到晚都跟你在一起。”
游意迟的眼神和脸色恢复正常,垂着眼轻轻松了口气。
他问:“所以为什么突然好奇这个问题?”
凌微谣把情报跟他共享。
游意迟有些意外,他下意识道:“那息淳就不能去了。”
“为什么?”凌微谣好奇询问。
游意迟欲言又止,没有直接回答。
他只是下意识想到,如果郗俟现在手里的权利真的那么大……
万一,到时候跟凌微谣重逢,郗俟要抢他的妻主,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息淳是郗俟说了算的地方。
凌微谣到那时候也不是什么郡主了。
那他们……
但游意迟很在意凌微谣如何看待他。
他知道自己如果说出了这种猜想,凌微谣会说这是他的胡思乱想,多虑了。
还会安慰他,说自己跟郗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男子本应该在后宅打理家事,郗俟公子得偿所愿,虽然我们应该为他高兴,但想想就知道,他选择的这条路极其不易,息淳……或许还会经历一段很长的混乱时间,可能也会影响到我们。”
凌微谣耸了耸肩。
“若只是上位者斗争,我觉得那地方还是可以去的。”
她知道游意迟一向会考虑到最坏的情况,紧接着安抚他道:“不过你想的不无道理,到时候随机应变吧,我们可以在外面闲逛一段时间,彻底摆脱了原身份的影响后再想着在哪里定居。”
毕竟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有多少种选择,凌微谣不知道,游意迟更不知道。
游意迟点了下头,又朝着凌微谣主动贴了过去。
凌微谣微笑着轻轻推开他,“最近还是算了吧。”
游意迟一脸讶异,立刻皱起了眉,“为何?这才多久,你就厌了我吗?”
“说什么呢。”
凌微谣无奈地笑了一下,开口解释。
“大事在即,若是你……有了身孕怎么办?”
她先前一是真的搀,二是想破了他心里的迷信。
当时确实没考虑到那么多,决定的时候有些仓促。
没想到游意迟看着像是性冷淡,其实是个贴贴怪。
“不会的。”
游意迟垂了眼,耳朵红了。
“我喝了药。”
凌微谣问:“找赵琼要的?”
“自然不是。”
游意迟知道凌微谣在担心什么,立刻给自己澄清,“让棉叶去外面买的,他如今成了亲,就算被别人看到,也只会以为他是买给自己的。”
凌微谣微蹙的眉却没有展开。
游意迟看出她的不虞,小声道:“不会坏事的,棉叶做事很小心。”
“不是这个。”凌微谣拉着他的手,道:“外面到处都能买到的避孕药能有什么好成分,以后别喝了,这段时间先不……之后的话,找到别的避孕方法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