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煋诃哥哥!”
云磬梦看到琊煋诃,本来坚硬的心,不知为何,一下子软下来,眼眶发热。
琊煋诃手指用力,那硬实的木头枷锁,竟被他徒手,硬生生掰断!
哐当,枷锁碎成两半掉在地上,云磬梦身体一软,差点摔倒,幸而琊煋诃一把扶住她。
“梦儿,他们伤你哪儿了!”
后面的官兵一听,慌忙跪下,连连道,“小的,小的们可没动手,没动手……”
云磬梦看着琊煋诃摇头,“我没事,只是我的家人们现在都在牢里。”
“煋诃哥哥,他们说,我大哥通敌卖国,我相信他不会的!”
看到琊煋诃,云磬梦就看到了救星,忍不住急急地拉住琊煋诃的手。
冰冷的手握着他的手,琊煋诃眉头再次皱起。
他抽回手,解开大氅,脱下来给云磬梦披上。
然后,他望着云磬梦无助的眸子,反手,将云磬梦冰冷的小手握在手中。
“放心,有我在。”
只简单的几个字,云磬梦悬着的心一下子便落了下去,就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琊煋诃紧紧地拥住昏迷地云磬梦,亲自将她带回了牢房。
“琊皇叔,父皇他给你解禁了?”
司徒宇站在琊煋诃对面,神色有些不耐。
“皇上那儿本王自有分说,倒是你,是谁给你的权利,敢动她?”
琊煋诃一向淡漠的脸上第一次,涌现怒意,一双冷眸里,闪烁着火苗。
“我……自然是父皇的意思,他要我审问云磬梦,关于云献南通敌一案。”
司徒宇当即回答,只不过语气里似乎有着些许的不自然。
“好,本王在这儿看着你审。”
琊煋诃不疾不徐,只是神情愈来愈暗。
司徒宇目光不甘地瞪视了琊煋诃一会儿,最后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窦天德见状,也只能捂着伤口,狼狈不堪地跟着走了出去。
“卿……”
不等琊煋诃说完,卿墨立刻走到云磬梦身旁帮她诊脉,他早就习惯了。
还记得当初王爷让他跟着神医学医术的时候,竟还特意让他学了妇科,现在想想,他好像明白什么了。
“王爷,二小姐外伤发炎,导致内热,再加上突然出了这样的变故,受了惊吓。”
琊煋诃点头,转头又看向那边伤重的云柱。
“帮云三老爷看看吧!”
卿墨拱手,走了过去。
诊完,卿墨大步走回来,“皮外伤很严重,卑将这就去给二小姐跟云三老爷配药熬药。”
琊煋诃点头,“去吧。”
卿墨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停了下来,“王爷,您,不回去?”
琊煋诃点头,淡声道,“不回去。”
“哦。”
卿墨低低地哦了一声,大步离开。
仙吟扯了扯云磬梦身上的大氅,帮她盖好,转眸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琊煋诃。
晚上的时候,卿尘带着几个人拿了好几床厚厚的棉被进来,分给了云磬梦的家人们。
仙吟跟云朵拿了棉被给云磬梦铺好盖好,终是松了口气。
幸亏有琊王。
云朵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腹诽,其实她忽然觉得,琊王跟二小姐也挺相配,因为琊王除了双脚有疾之外,哪哪儿都好。最关键的是,对二小姐好,而且还有能力保护二小姐。
等这次出去了,她或许该问问二小姐,心里对琊王,到底是如何看法。
卿墨很晚才过来,手里拿着两个药瓶。
“因为喝的药太麻烦,我就费了些时间,将药做成了药丸,这样就方便多了。”
云朵细心地将药丸喂给云磬梦,又喂了一些琊煋诃的人送来的燕窝粥。
时至夜半,牢房里的人都昏昏欲睡,就连云朵跟仙吟也缩在云磬梦的身旁睡着。
昏暗中,唯有一道深邃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云磬梦。
琊煋诃的眸子,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烁出点点星光,梦儿,老将,军跟月儿都曾托我护你,你可知道,即便没有他们的嘱托,我亦会护你一世周全。
思绪不由飞转,依稀记得那年他被云老大统领捡到待会府中的时候,他八岁,小梦儿才三岁。
第一次见到她,他只觉得,她长得好漂亮,就像仙童一般,又白白胖胖,软软糯糯的,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
而且,她十分地喜欢笑,记忆里,她从未哭过,第一次见她哭,便是云磬梦去世那一次了。
“王爷。”
卿墨忽地从外面走进来,附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
脸色一紧,琊煋诃沉声,“留几个人在这儿照顾梦儿,我们先回去!”
说完,他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云磬梦,然后跟卿墨离开了牢房。
他们刚刚离开,闭眼熟睡的仙吟忽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