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她发现自己使不上劲儿,只能任人宰割了。
柳意绵欣赏着她脸上变换的情绪,颇为得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强者欺凌弱小,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她直起身子,挥了挥袖子,一股淡雅的香气弥漫在乌洛雅鼻尖,她更使不上力了。
“你瞧瞧,你分明懂香的,当日故意站在那不动,就是为了让守卫吸足迷香,不攻自破,可现下却不知我用了香。”
“乌洛雅,你也不过如此。”
柳意绵轻蔑的白她一眼,惹得她气血翻涌,伤口开始崩裂。
乌洛雅咬紧牙关,心里清楚这女人是来报复的,却只能怪自己棋差一招,若今日来的是别人,怎会疯成这般。
她偏过脸,声音扭曲:“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没想过伤害你,我有苦衷,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是啊,你没想亲手杀我,你只是想借刀杀人,又或者从没把我当人。”
若她柳意绵只是个普通人,若慕容恪没对她有私情,她早就在乌洛雅放出的流言,以及大臣们的责怪声中没了生机。
柳意绵不同乌洛雅废话,掀开乌洛雅的被子,匕首抵在她伤口处,一点点加重力道,见她精致的五官疼得扭曲,积攒的火气才有了容身之处。
“想活吗,那就求我。”她歪着脑袋,无辜的望着乌洛雅。
血一直往外流出,失血过多,乌洛雅呼吸都很艰难,在要尊严还是要活命的选择下,毫不犹豫向眼前的疯子低头求饶。
“柳姑娘,对不起,还请饶我一命,乌洛雅此后决不再犯,北戎与大晋的关系,就如你我一般亲密。”
目的达到,柳意绵收了匕首,怕她真被自己玩死了,还贴心的给她伤口撒了一整瓶的止血药。
临走前,她不忘放狠话。
“不管你究竟有何目的,你只要记住,同大晋作对,讨不了一点好处,你好生掂量掂量,小心玩火自焚。”
出了院子,柳意绵深吸气,只觉神清气爽。
“柳姑娘,他们如何处置?”沈其岸指着院子里被捆成一团的北戎士兵,等待发号施令。
柳意绵看着满地打滚的北戎士兵和站的整整齐齐、威武庄严的大晋士兵,心中豪情骤升。
北戎人视她为洪水猛兽,大晋士兵一一臣服,何等的威风霸气,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并非借势,那该多好。
她垂下眸子,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了滋生的野心。
“都散了吧,今日辛苦大家了。”
一声令下,士兵们都散了,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沈其岸仍跟在她身侧,默默无言。
“沈大人,你也回去,我去找钟离姐姐说会儿话。”
“属下送您过去吧。”紧要关口,他不放心,柳意绵也没再说什么,安静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钟离期晚饭饭点才回头。
她今日很忙,忙的浑身都是汗水,听闻柳意绵过来了,鼻尖嗅了嗅,觉着自己有些臭,怕熏到柳意绵,迅速冲了个冷水澡才归来。
“阿绵怎么来了,有事儿?”
柳意绵点头。
“是有些事,想同你聊聊。”
钟离期掀开袍子一屁股坐下,这般隆重,究竟是何等大事儿?她好奇得心痒痒。
尤其是,当柳意绵吩咐府里小丫鬟,让弄些好吃的饭菜和酒水过来后,更是抓心挠肝。
两人用了晚膳,花生米配酒,喝了两壶酒,吃完一碟子花生米后,钟离期还是没抗住,主动询问柳意绵此行来意。
柳意绵喝了酒,小脸红扑扑的,她双手撑住脑袋,笑盈盈望向钟离期,清澈的瞳仁中是碎碎的烛光,亮晶晶的,很讨喜。
“钟离姐姐~”
这甜腻腻的声线,听得钟离期耳尖一颤,尾椎骨都麻了。
吓人。
钟离期仰头闷一口酒,吐词含糊不清:“好好说话,别瞎撩,我又不是男子。”
虽这般说,她又偷偷瞥了醉酒的柳意绵一眼,只觉少女憨态可掬,好,好可爱。
柳意绵频频点着小脑袋。
她凑到钟离期身侧,握紧她的手,眼神热切,“钟离姐姐,我们当盟友吧,我们一起,成为守卫大晋的神祗。”
“我们一起,成为天下女子表率,你说的对,权利是女人最值得拥有的补品,我们要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我们,我们要青史留名.......”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钟离期没醉,却像是醉了。
少女柔软的身体窝在自己怀里,香香的,糯糯的,嘴里还说着让自己心驰神往的话,钟离期脑子一空,跟着点头。
“对对对,我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那我们义结金兰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