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想入非非了,柳意绵脸色越来越红,还好地道光线暗淡,他看不到,她窘迫的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别乱动,这样更安全。”
他手腕一个翻转,同她的,十指紧扣。
柳意绵摸了摸热热的脸,没再反抗了,跟着他一起下了地道,地道狭窄、阴暗,即使拿了夜明珠也看不明确,她无意识靠近着他。
慕容恪一言不发,但强势的将她揽在怀里,带着她走。
一开始柳意绵还有些不适应,暗暗隔开一丝距离,随着他们的深入,地道不时出现各种虫子,还有蝙蝠时,她便窝在他怀里,安安静静,乖巧的不行。
直至眼前出现一丝光亮,她才猛地甩开他的手。
她们出了地道,又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来到了寂无人烟的大山里,山内有重兵把守,若无命令,一只鸟儿都不会放进去。
“这是哪儿?”柳意绵眼观八方,耳听四路,将眼前所见一一记在心底。
“这是新发现的矿区,据说矿石纯度很高,和平常的不同,我想,或许你们用得上。”
难怪那么多士兵把守。
“冯生,还有你们实验的半成品,也都运了过来,这里足够安全,除了本王,谁也进不来。”
柳意绵眉梢轻扬,“如此甚好。”
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到了住的地方,慕容恪指了指一间木屋,“冯生就住里面,你进去看看吧。”
“我在隔壁,有事喊我。”
柳意绵迫不及待点头,去木屋前敲了敲门,急切的小模样让慕容恪又心酸又觉着可爱。
“请进。”
听见敲门声,里面有人在回应。
柳意绵下意识皱眉,这声音.......
许是她停留在门口太久了,里面的人等不及了,出来寻她。
“柳小姐,屋外冷,快请进来喝杯热茶。”
柳意绵抬眸,审视的目光落在冯生白嫩的脸蛋,继而滑至脖颈,没有喉结,眉目温婉,嗓音尖细,竟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我还以为你是男子。”
冯生将茶盏推过去,礼貌笑道:“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小姐可愿听听我的故事?”
柳意绵抿一口茶,莞尔笑笑:“愿闻其详。”
冯生是她要找的老者的孙女儿,原名冯小妞,父母只在乎男丁,她在家中不受待见,分明对制作烟火很有天分,所得成果却悉数归了弟弟。
父母因为她是女孩儿,并不愿她学会祖传手艺,见她在祖父身边越发得脸,便将她锁在家中,要将她嫁出去。
她也以为嫁人或许是个出路,便同意了,寻了个愿意让她抛头露面开烟火铺子的男人,一开始日子还算可以,她靠着手艺开了铺子,帮家里挣了不少钱。
后来的日子一言难尽,铺子挣了钱他便不让她外出,而是由他自己经营,将她关在家里,想让她生孩子,生孩子而已,她也是愿意的。
可刚怀孕就发现他用自己的钱养了三个外室,日日在外花天酒地,她甚至还偷听到,他娶她就是一场算计,不过是看中了她的手艺罢了。
她性子烈,一气之下回了娘家。男人不善经营,不到一月便带着外室上门闹,要将她抢回去,推攘中她失去了孩子,至此心灰意冷。
在她绝望时,父亲和弟弟强势的帮她教训了男人,还帮她和离,接她回家养身子,坐小月子那段日子,她天真的以为父母还是爱她的。
可惜了,又是一场算计,她被迫成为家里没有工钱的小工,日日辛
劳,他们还要她一月做出三款市面上没有的新品,她稍有反抗便会招来全家的讥讽,说她一个和离过又小产了,不能生育的女人,不会有人要了,只能靠着弟弟.......
说到这,冯生嗓音哽咽,泪若悬河。
“没想到最锋利的刀子,至始至终都是我从不设防的家人.......那时我以为自己没有出路了,可突然某一日,隔壁来了两个邻居,他们出手阔绰,心地善良,次次对我出手相助。他们总会和祖父喝酒聊天,似乎是劝说着什么,祖父听见后眼睛总会发亮,却一次又一次拒绝。后来我被欺压得活不下去,有了轻生的念头,祖父发现了,将我带进屋,参与了他们的谈话。”
“祖父是唯一心疼我的,可他年事已高,且一心醉于研究新品,并不理会俗事,知晓我的遭遇后,让我随他们离开,另谋他路.......”
一口气说完,冯生擦了擦泪,哭哭笑笑,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失态,许是在路上听多了柳意绵的事迹,惊讶于她的勇敢、坚毅,心中早已存了好感。
一见柳意绵,她便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她对她有一种倾诉欲,似乎她能包容她的一切,给予她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