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个药的功效有这么好吗?
灯光之下,程时鸢忍不住凑近观察。
湿热的,带着潮意的呼吸落在她伤口上,夏知燃面上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中却忍不住嗤了声。
没想到程时鸢这么迫不及待地关怀她的伤情。
哼,就算自己缠着纱布,也能满足她的。
搞不好纱布还别有一番风味呢,毕竟还算是粗糙,摩擦到嫩肉,应该有特殊感觉吧?
她缓慢地,舔了舔唇。
“你,还疼吗?”果不其然,坐在椅子上,捧着她手腕的人,迟疑地抬眸望来。
站着的时候,身影几乎能将她全部笼罩的夏知燃,当即扬了扬下巴:“当然不疼,这点小伤。”
到底想玩什么新把戏?
就算想把药涂在身上,让她受伤的掌心自助涂抹,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老古板。
夏知燃又吞咽了下喉咙。
凤眼里灼然的欲。望,几乎要点燃房间里的空气。
程时鸢慢吞吞地“哦”了声,吊足了她的胃口,终于在她忍不住催促的时候,才姗姗伸手去够桌上药瓶。
下一瞬。
“咔拉。”
夏知燃眼睁睁看着她抓起了一把美工刀,动作迅速地,推出几节锋锐刀片。
不由神色错愕,还没来得及思考程时鸢什么时候喜欢见血的重口味时,就见那刀片一转,刹那间划破了脂白色手背。
刺目的、猩红的血珠瞬间溢出,滴答一声,从程时鸢的手背上滑落。
夏知燃本能地暴跳如雷:“喂!”
神经被恐怖血色刺激,她本能地拽过程时鸢的手,徒劳地,想要接住落下的珍贵血液,甚至条件反射地,想要用嘴唇去堵住伤口。
直到程时鸢动作飞快,拿起药瓶里浸满药液的棉签,蘸上伤口。
夏知燃嘴唇险些和棉签上的药相吻!
她眼皮狠狠一跳,攥紧那只手腕的力道,重得狠狠发抖:
“程时鸢,你脑子有病是不是?爱做不做,长了张嘴摆着看的?有话不能直接说?我特么现在手残成这样,是能把你怎么着啊?”
“用得着在我这里搞自。残这套以死明志吗?!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定个贞洁牌坊啊?”
她又气又急又怒!
心中不妙的预感成了真,即便理智早就知道,程时鸢跟她进这间房门,并不意味着允许她们之间发生什么实质关系。
但眼睁睁看着对方不情愿到这种程度,夏知燃还是难受不已,那一刀哪里是割在程时鸢手上,明明就是直接捅进她夏知燃的心里。
她承认。
她的xp是特别了点。
但她从以前到现在,什么时候真正强迫过程时鸢?
连玩个鬼屋搞点特别的play,都还得程大小姐赏脸配合主动撅起那高贵的屁股。
即便她没受伤,夏知燃本来也不是什么健壮体育生,更没有能够轻易制服同性的能力,现在她这两只手,那更是太。监级别的派不上用场。
夏知燃一向知道,这大小姐细皮嫩肉,不喜欢疼也不喜欢痛,最近看着更是比谁都爱惜生命,那在自己面前搞这出是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程时鸢,就是有这么讨厌她,是吗?!
眼看着夏知燃气得唇都在抖,嘴更是连珠。炮似的,连个气口都不给人留。
程时鸢露出茫然眼神,想说点什么,又好像都不太合适。
只能失笑地,听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只是觉得奇怪,为这瓶药出现的时机,也许是自己受沈凌熙行事作风的影响,变得疑神疑鬼,也许是想以防万一。
她下手之前,还特意想过了,手指指腹神经更敏感,伤了影响做事。
也知美工刀锋锐,所以力道也控制得很轻,这点顶多是皮外伤。
看着在鬼屋救她的时候,硬生生被斧子震裂虎口皮肤,还扎进木刺,都跟没事人一样的夏知燃,居然对自己受的这点小伤大惊小怪。
程时鸢眨了下眼睛,觉得她紧张兮兮到口不择言的样子,有点意思。
于是动了动唇。
还没说出一个字,已然止住血的手背,已经被人三下五除二扯过纱布,包了一圈。
“闭嘴!”
夏知燃气得肝疼,确认过包扎得不松不紧之后,指了指门口:“滚出去。你以为我对你很有兴趣吗?现在就给我滚。”
但程时鸢刚转过身,夏知燃又好像想起什么,将屋里那把美工刀朝外丢了出去,“啪”一声脆响。
而后又像一辆气鼓鼓的面包车,横冲直撞地,把屋里柜子翻了一遍,甚至还去浴室检查了一通,确定这房间里没有任何能让程时鸢再度“以死明志、守护贞。洁”的武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