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你们叫蒋余海过来的吗?”
那黑西装帅哥一皱眉:“蒋余海过来了?怕又是来讨好依依小姐的。”他说着看我,有点嫌弃的表情,“车来了,你们赶紧走吧。“
他蹲下来,示意我把张柔扶在他背上,接着背着她就出去了。
沈依依出去后一直没回来,我想她大概也不在乎我是不是有跟她道谢或者道别,所以我只带上了房门,便跟上了那个黑西装帅哥。
早在外面等着的张百良连忙迎上来,去接张柔。
我提醒他:“小心她手。”
张百良看了眼张柔手上层层包裹着的纱布,先前被蒋余海一甩,纱布上又沁出了许多血。
他立刻带着心痛质问我:“怎么搞成这样?”
我瞥他一眼,缓缓说:“她自己割的。”
张百良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那黑西装帅哥走开了,大概是去引车过来,张百良焦虑的看着我:“还没有出租车呢,我已经打电话叫朋友过来接了。”
我有些无语,难道叫张柔在这等上一两个小时等车过来?亏他想的好主意。
我冷淡道:“有车。”
张百良讪讪的闭了嘴。
车很快开了过来,张百良帮着我扶张柔上了后座,才上了副驾驶。
开了一会,他回头看我:“看看小柔没发烧吧,怎么还不醒呢。”
我疲乏的靠着椅背,说:“我也不知道。”
车厢里开着灯,他大概突然注意到我的脸,咦了一声,问道:“你脸怎么了?”
脸上这会还麻麻的,我不想跟他多说,只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他也不是傻的,自然看得出我这脸上是巴掌印,沉默了一会,却继续问我:“小柔还有别的伤吗?”
我没好气道:“我不是医生,你妹妹醒了以后你自己问她。”
张百良便不敢多嘴了。
张柔在车上醒了一次,但意识模糊,又开始低烧起来。
到市里后,我直接请司机开去了医院。
挂了急诊,清洗伤口,包扎。她失血有点多,又挂上了点滴。她一直迷迷糊糊的,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痛。
病房里有两个铺位,但隔壁没有人,张百良看我一直闷不做声,站在我身边,讨好的说:“老婆,累了吧,在这躺一躺吧,小柔这里有我呢。”
白天在乡下闹,晚上在如夏山庄闹,这会凌晨了,我也真是累了,便窝在隔壁床合衣躺下。
闭着眼睛,这两天的事情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怎么也睡不着。很快天亮了起来,病床外的走廊里开始有了人走动的声音。
我一直没动,迷迷糊糊,好像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呜咽声惊醒。
是婆婆的声音:“我的儿怎么这么命苦,栽在这种坏人手里,你这做哥哥的就这么忍气吞声,怎么着都要报警把那男人抓起来啊!”
我没动,懒得起来听婆唠唠叨叨,老人家爱扯七扯八,我也没必要计较。
张百良顿了两秒,才说:“妈,你别说了,方青说这是小柔自己割的!”
婆婆一听,顿时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的说:“要不是你们要做什么KTV,哪来这么多事!当初我叫你不要回Y市,你非要回,还突然要去求亲结婚……”
“妈——”张百良止住了他妈妈继续哭诉。
婆婆继续抽噎着,一阵拉拉扯扯的声音,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我翻了个身,睁开眼,发现对面床的张柔正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眼神冰冷。
我瞥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挂在架子上的点滴瓶,不多了,便起身按了一下呼叫按钮,大概是早上比较忙,护士站也没有回应。
我坐起身准备去护士站叫护士。
“方青!””张柔忽然坐起来,没打点滴那只手指着我,大声说,“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
我冷冷的瞧着她:“你还没闹够,还嫌不够丢人吗!”
张柔嫌恶的拿起床头的一盘香蕉朝我砸过来,并且发出尖锐的叫声。
我避了一下,一串香蕉尽数砸在听见声音赶紧赶进来的张百良身上。
他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小柔?“
张柔紧紧盯着我,目光里有恨意流露,冷笑了几声。她以前不知天高地厚,但好歹是个坦诚藏不住话的人,这笑是什么意思?
果然,她指着我,爆发了:“方青!你这个贱货,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把我当成小姐!”张柔的语气和眼神都像极了张百良那王八蛋。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她很快下了床,一把推在我我肩膀上,骂道:“你把我哥骗的好苦啊,我们全家人都被你害惨了,你这个害人精,你这个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