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朋友,你不认识。”
他接着问道:“中午谁送你回来的?”
我没回答,但张百良紧接着又似笑非笑的说:“今天门卫问我怎么换了辆豪车,我哪里开得起豪车,是吧?”
我皱了皱眉,见不惯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反正瞒不住,所以干脆坦白道:“傅延开送的,好像知道小柔的事,所以打听下。”
张百良听了反而不说话了。我也没在意,去阳台把衣服收了,堆在床上叠衣服。张百良突然推门进来,将什么东西扔在床上,我扫了一眼,是在银行卡。
我头也没抬,拨开那张卡,摊开一件他的衬衫,一边说:“干嘛?”
“这是我妈的存折,我张家的店,用不着他姓傅的给钱!”他语气很重,满含愤慨。
我浑身一震,掀起眼皮,看到他阴沉的面容。我一再的容忍退让,只是助长了他的气焰,他连质问的环节都省去,就直接定我的罪。他铁证如山的态度,让人心寒。
“我再说一次,这是我朋友借的。”
张百良压根不信,他冷笑一声,忽然揪住我的衣领。我猝不及防,被他扯了起来。
我挣扎着骂道:“给我放开!”
张百良毫不示弱,语气阴冷:“你要是再敢跟他有什么牵连,我们就离婚!”
他说完将我猛地一推,我跌在床上还没爬起来,他就在衣架上拿了外套,使劲一甩,出去了。
离婚,真可笑。
到这一步了我都从来没想过这两个字眼,我尽心尽力为这个家,容忍他的多疑敏感,甚至不去过问他跟那个叫文盈的女人的纠葛,他竟然还倒打一耙,威胁我要离婚?
怒意、委屈都在我胸口使劲翻涌,好像要破体而出。可我人只是呆呆坐在那,莫名其妙的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我以前怪外婆太懦弱,她总认为容忍可以息事宁人,等我自己到了这个要容忍的地步才知道,这有多苦。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时日被张百良折腾的麻木了,又或者我自己也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幕的出现。我抹了抹脸,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把刚刚弄乱的衣服重写叠好,打开柜子往里放。
婆婆推门进来,我没理会,她眼光跟随着我,期期艾艾的说:“阿青啊,你收拾衣服做什么?”
我继续做我的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回娘家的。”
突然记起那张卡,我从床上捡起来给她,让她收好。
婆婆紧紧的捏着卡片,支支吾吾又问:“你是不是真的找那个姓傅的拿钱?”
“妈,张百良犯糊涂,您也犯糊涂吗?我明知张百良心里不高兴,还会去找别人拿钱?”我有些不耐烦。
婆婆又说:“你看,一开始就是你瞒着他去找姓傅的帮忙弄牌照,不能怪百良他怀疑——?”
我冷笑一声,婆婆立即收住话头。明面里好像看我受委屈,态度小心翼翼的,实际上心里也不曾信我。真不愧是一家子!
关好柜子门,我拿着睡衣,冷静的看着她:“你早点休息吧,我去洗澡了。”
那晚张百良没有再进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出去了,还是睡的客厅沙发。
随后几天我按计划去交罚款,筹备重新开业。不管家里出了什么事,这个店是我的心血,我不会为任何事放弃它。
我跟张百良陷入冷战,他不理我,我呢,甚至连解释的心情都没有。这次开业也是熟门熟路,没有手忙脚乱。我自己一个人完全能搞定。
店里做了全场包房免费和送酒水的活动,加上先前已经派送过传单。所以每晚到八点左右陆陆续续有进来一些老客人。倒也不是太忙,店里的服务生都应付得过来,我也顶了个位置在前台收银,招呼客人。
几天下来,每天晚上顶到凌晨两点。周五晚上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被婆婆给念叨的,张百良竟然下班后去了店里,叫我回去休息。那几天我的确是很累,白天要整理账目,拿货,晚上也没时间睡觉。
我骑摩托刚出了市场,前台突然打电话过来:“青姐,店里有人闹事,您要不要回来一趟?”
我调转摩托开会去,店里已经混乱一片,市场的保安也闻声过来。大厅里几盆发财树七倒八歪,我拨开人群进去,一个男的不知道从哪里拣了块破瓷砖,指着张百良,在跟他吵架。
我一看,那不是堂嫂家的大侄子吗?看这架势,怕是要来给他妈讨说法来的。
张百良估计心情不好,语气很差,几个人说着说着就已经冲了起来。我在帮忙拉架,张百良那边陡然发出一身惨嚎,我扭头一看,大侄子用瓷砖砸了张百良的腿。
第38章 在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