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说:“就是以前经常过来接你的那个傅总啊,前几天,我看到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我还想去告诉他你不在来着,等我下去,他都走了。”
小庄边说,边指着有独立阶梯的正门:“呶,就站在那。”
她指的是阶梯旁的一棵广玉兰树下边。
我心中五味杂陈,却只勉强笑了下,然后起身去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桌上,忽然看到一串钥匙,才想起那是傅延开那套房子的钥匙,我搬好家后来百歌湾,就随手扔在这了。
我打电话叫了家同城快递,把这钥匙快递去傅延开公司。
然后开车去医院复查,但下午路上堵车,堵了一个多小时,我到医院时,已经挂不上号了,便又准备回去。
我身体还未恢复,所以走的非常慢,大概是在车上坐久了的缘故,感觉腰酸的厉害。我便在靠墙的公共椅上坐下休息。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笑声:“呦,这不是方青吗?”
我抬头一看,蒋余海。
而挽着他胳膊的人,却是张柔。
这两人怎么又在一起了?张柔为了给她妈治病,又攀上了蒋余海?
我只瞥了一眼,便别过脸去。
偏偏这对贱人不肯给我安生,蒋余海说:“小柔,你青姐可是咱俩的媒人,你得感谢她呀。”
张柔笑着,声音娇滴滴的:“是啊,真得感谢她把我逼的走投无路,才敢去打搅海哥,要不是海哥拉我一把,我现在就真的流落街头,家破人亡了。”
最后四个字,她说的极缓,看着我的眼神,也越加阴冷。
我冷笑一声,当初真不该留着张柔这后患。我站起身想走,蒋余海忽然拽住我胳膊,我回头怒瞪着这对贱人,一字一句道:“放开我!”
张柔半倚在蒋余海身上,她如今的神态完全不似从前,从前虽然张扬跋扈没脑子,但只是眼神干净。如今却一脸二奶的媚态。
而蒋余海,那是那副贱渣样:“听说你跟傅延开闹掰了?不考虑考虑我上次跟你说的事?”
我脑中无端的冒出傅延开的一句话:蒋余海心术不正,不要跟他硬碰硬。
虽然在医院这公共场合,但蒋余海这女人都动手的变态,我站都站不太稳,拿什么跟他犟?
我弯嘴笑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蒋总还是放开我的好。”
“就是,”张柔伸手轻轻的将蒋余海的手往回拽,“毕竟以后在市场里,我们是要做邻居的。”
蒋余海松开我:“我这不是好不容易见着你一面,心里激动。”
市场做邻居……那个KTV难道是蒋余海和张柔开的?
我不欲跟他们纠缠,深吸一口气转身走。
蒋余海在我身后直笑:“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不然傅延开大难临头,可就连累你了。”
大门处的风直往我脖子里灌,浑身一冷,我裹了裹大衣,顿住脚步。回头去看蒋余海,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的邪魅。
“你什么意思?”我说。
蒋余海却不说了,揽着张柔的腰,对着我笑:“如果你考虑好了,随时来找我。小柔,走吧。”
他们跟我擦身而过,张柔故意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冷冷的斜睨她一眼,她偏着头用那阴柔的眼神盯着我,走到门口处,才转过头去。
我慢慢往停车场走,心里乱糟糟的想着:上次蒋余海在那个宴会上,说傅延开没几天安宁日子过了,这次又是这口吻,蒋余海不会又在憋什么阴招吧?
这念头才起,很快又被我压下去,这关我什么事呢?再说,他傅延开神通广大,哪里用得着我操心。如今我不是该操心自己的事吗、?如果市场口那个KTV是蒋余海跟张柔的店,那我以后有的麻烦了。
我以为整垮了张百良,离开了傅延开,便可以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可人在江湖混,哪能随心所欲?
我回到百歌湾,找了市场上的保安队长,打听了下市场口那个还在装修的KTV的法人代表,保安队长说那店面不归我们市场里管,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投资人是个姓蒋的老板。
这样一说,便是蒋余海无疑了。他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做法人。
这天是周五,小舅舅晚上不加班,准备回一趟老家,便来找我要我一同回去。我反正也无事,一个人呆着只是多想,便应了,把驾驶位让给小舅舅,自己懒洋洋的靠躺在副驾,看着窗外。
小舅舅不知我动手术的事,担心道:“你最近这脸上差成这样,要不去医院做个检查?”
“没事,查过了,胃溃疡,吃不太下东西。”我说。
“听说你们这街口又开了个新店,”小舅舅说,“你这生意也不好,要不你把店面转让了,把钱腾出来,再去开个别的什么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