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停了,被子是空调被有些单薄,我刚觉得有点冷,他便已经把我往身边搂了搂。
过了一会,空调滴的一声,房间灯也亮了。
我起身开了空调,关掉灯,再次回到床上,床头灯幽幽的光照着,他已经睡着了。
下午过来时他告诉我昨晚凌晨才到,没怎么睡,开了很久的车,大概也是累厉害了。
我靠在他身边,鼻端是他身上熟悉的清香。即使只是洗衣液的或者剃须水的清香,混合上人体的味道,就会成为一种独一无二的味道。
这种清香,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即使,即使不久前我还说过要分开的话,但这一刻,我却贪恋着他熟悉的气息,安心的睡去。
早上起来,肚子还是隐隐的疼着,心里也闷的慌,好像反胃却又并不想吐。
我早早起来,去洗手间洗漱换衣服。
我揉着小肚子站了一会,傅延开忽然推门进来,他已经在换好衣服,大概进来去洗漱,瞅我一眼:“肚子怎么了?”
这人昨晚喜怒无常的好像不想理我,这一大早又关心,我硬生生的吐出三个字:“没什么。”
傅延开打开牙刷,从镜子里看着我,一边说:“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月经来了?给你叫服务生送卫生巾上来吗?”
“什么月——”我说了一半,忽然顿住了,说起大姨妈,好像很久没来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我都记不起来了……
大概我脸色太难看,傅延开转过身,目光从我脸上挪到我肚子上:“你这表情,不会是有了吧?”
我一惊,眼神立刻跳到他脸上。
他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好像在说很平常的话。
我慌乱的挪开目光,一边故作嫌弃说:“你一个男人,什么月经什么卫生巾挂嘴边……”
我要往外走,他小了一声拉:“紧张什么?怕生孩子啊?”
无名之火瞬间冲上来,我甩开他:“没名没分的,我生个屁啊我生!”
我走出洗手间,坐在梳妆台前,感觉到心咚咚直跳,细想一下,跟傅延开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唯一一次,我还吃了紧急避孕药呢。
想到没有怀孕的可能,我松了口气。
傅延开这时正好走出来,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拿起眉笔描眉,一边问他:“今天回去吗?”
“回,去机场。”他简略道。
既然要回去,昨晚他拐来这里,难道就为了泡泡温泉?
下午回到市里,便直接去了机场。
傍晚时分,我跟他已经在海滨酒店吃着晚餐。
内地还是深冬,海南这边却已经跟夏天没差,二十多度。
在海边呆了两天,我带的几套衣服都有点嫌热,傅延开又懒得陪我去逛街,我便一个人去了商场挑衣服。
在商场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沈依依。
沈依依这次没跟苏明时一起,只有那个黑西装帅哥跟着她。她从SPA会所出来,大概刚刚做过美容。披散着长发,她的头发非常好,黑而直,泛着丝绸的光泽。
看到我她也有些意外,便停下跟那黑西装帅哥说了几句话,然后朝我走过来。
她说:“方青,谈谈。”她边说边指了指手边一个茶饮店。
我点了杯茶,问她要什么,她对服务生说:“冰水。”
很快,东西上来了,沈依依低头喝了一口水,这样的女孩子,真是让人羡慕。她没有戴任何饰品,但还是非常夺目,跟玻璃杯里的冰水一样,有着钻石般清澈却又坚硬的质地。
她放下杯子,开门见山:“你认识苏明时?”
我摇头:“如果非要说认识,我只是听说过他这个人。既然你问我,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他好像认识我?”
“我不知道。”她表情平淡,声音也平淡,她眼中并没有敌意。
其实苏明时那天看到我那个眼神,说我俩不认识,我自己也不太相信,何况沈依依。而且说起来,蒋余海费尽心思说傅延开坏话,想激我去找苏明时签单子,他是不是知道为什么?
我正想着,沈依依已经起身,说:“不认识,就别去招惹他。”
不去招惹他?我为什么要招惹他?
我恼火的站起身,提高声音:“沈依依!你什么意思?”
她停下来,侧过身,神情平静,语调也很平静:“他既不是蒋余海,也不是傅延开。你别招惹他。”
她说完走到门口,跟在外面等着的那个黑西装帅哥一起离开。
我被气的不行,又突然想起外婆还托我把那一千块手绢包着的钱还给她,起身去埋单,收银告诉我已经买过了,耽搁了这么几秒,再跟出去,沈依依已经走出好远。
我追过去,把那手绢包递给她,说:“我外婆叫我把这东西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