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濯云点头，又摇头：“不是我，是爷爷。”
“爷爷要卖一批珍藏的芙蓉石。”武濯云解释：“他本来打算自己在朋友圈和群里卖，不过总被压价，很不划算。”
“师父师娘最近缺钱吗？”连祁停下步子，心想要是还缺，就把剩下的十六万也转过去。
“应该不缺，不过我听奶奶说，家里有借十万的外债。”武濯云认真盘算：“这些芙蓉石品相不错，按一枚一千上下估算，十九枚能换两万左右——前提是找到妥当的途径售出。”
连祁了然，苦思冥想到医院食堂门口，迎面走来一个低头刷D音的少年，“三！二！一！上链接！”的吆喝随之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觉茅塞顿开。
第22章 万事俱备
“还记得去年秋天, 冯呈为宣传社团拍的视频吗？”连祁挑起一筷面条，慢条斯理地吹散些许烫意。
武濯云了然，咬一大口煮得恰到好处的荷包蛋, 口齿不甚清楚地回答：“当然记得，它在D音将近三百万播放量，火过一阵子。”
“再试一次, 怎么样？”连祁放下筷子, 望向武濯云。医院的酸汤面很合口味, 她这会正吃得开心, 闻言微怔。
武濯云垂眸思索片刻，想起再三被压价，不甘而又忧愁的爷爷, 不多时, 便下定决心，点头答应。
当初房颖学姐提议趁视频大爆，尽快开通自己的D音自媒体账号，她一来对运营兴趣不大, 二来也想把精力放在社团，果断拒绝。现在回想, 弯弯绕绕, 竟是殊途同归。
吃罢晚饭回病房的路上, 武濯云凝神思索账号的名字——不仅要突出身份, 还得利于传播。
“篆刻两个字肯定得有。”连祁打开D音, 调研一番得出结论：“鹤城和你的姓氏最好也带上, 这样更容易让圈子里的人联想到师父。”
“所以呢？”武濯云脚步微顿, 满眼期待。
“所以……剩下的当然得由你自己来拟。”连祁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屈指轻叩她的额头：“这个时候可不能偷懒, 毕竟你才是账号的主人。”
“哦。”武濯云垂下脑袋，继续苦思冥想。
病房除过武岐成和徐妍郁，另有一位客人。连祁瞧他眼生，武濯云倒是认得，含笑问候：“封爷爷晚上好。”
“晚上好。”封学芩应声，瞧见连祁，好奇道：“旁边这位是——”
“我师弟连祁。”武濯云热情介绍：“天赋型选手，老天爷赏饭，特别厉害。”
“哦，是吗？”封学芩眼前一亮，上下打量连祁，恨不得立马验一验他的手艺。
连祁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轻咳一声：“封爷爷晚上好。”
封学芩笑眯眯答应，正要开口，冷不防被武岐成截下：“怎么，准备抓小祁做苦力？”
“瞧你说的！我怎么敢？”封学芩一迭声喊冤，全然没把武岐成的话搁在心上。
须臾，话锋一转：“言归正传。我今天过来一是探病，二是想再求一求中意很久的石头。倘若武哥愿意割爱，我出这个数。”
他伸出一根手指，眉眼间势在必得。
武岐成冷笑：“怎么，年初出两万，现在缩水一半？这是要和他们一样，趁火打劫吗？”
封学芩收起手指，不慌不忙地解释：“年初是年初，现在是现在，金价还一天一个样呢。”
武岐成气结，招呼武濯云：“我有些累，恕不奉陪，汤汤送客！”
武濯云忙不迭和连祁一起把人从病房请出来，他倒也不恼，临下楼前，取出一盒名片，给两人各塞一张：“后面你们师父要是回心转意，就打这个电话。”
“老封这混蛋！”武岐成气得抚一抚心口：“他相中的田黄石可遇不可求，我当初三万才收到，现在竟然想一万拿走！”
“当心气坏身子，咱们不卖给他就是。”徐妍郁从壶里倒出一杯热水，递到他手上。
武岐成点一点头，正要再次慨叹印石还真是不好出手，蓦地听武濯云在一旁说，想试一试线上售卖，瞬间被吸引。
武濯云简单介绍完一遍流程，发现爷爷奶奶听得似懂非懂。
“汤汤，这个法子安全吗？”徐妍郁问道。
武濯云想一想，在连祁的提醒下拿出手机，打开D音向爷爷奶奶一个页面一个页面地详细介绍。
不多时，武岐成和徐妍郁理清操作逻辑，放下心来。
“汤汤你大胆去做，书房暗格里的十九块芙蓉石，回学校的时候一并带上。要是有人下单，就从你手上当天发货，更方便一些。”武岐成含笑鼓励：“加油，我们相信你。”
“多谢爷爷奶奶！”武濯云道谢，欢喜得径自牵起连祁的手，拉他过来：“不只我一个人，还有连祁。他会和我一起商量选题，落实拍摄。事成之后，也有他一半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