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世界的未来已属于你们。”
光芒轻柔地说到这,在最后一个音节消失的刹那,它朝着艾达的方向伸出手,宛如向她做了个握手的姿势。
但它又怎会愿意和虫蚁握手?在艾达的手迎上去前,它就已先松开手掌,向后退去……它的身形在空中消散。
不久,艾达感觉到,光芒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就如同它所说,纷争、贪婪、恶欲,这些不会随它的离开而离开。
她所赞美、信任人类的心,在未来是否会动摇?
她已见过完美之人,她从此又是否还会为卑劣哭泣?
她想要求证的,生命证明自己的意义,其实在这最终的答卷中,并没有交出答案。
她惴惴不安,惶恐万分……但天平已将他们所有人送离了山峰。
迎面这时刮来一阵好大的飓风,黑液笼罩住她为她遮挡,她说不用。
她在风中深吸了一口气,她告诉黑液,她闻见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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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莫尔是附近有名的医生。
很多人喜欢去他那里看病,但并不是冲着他“高明”的医术。
老实说,艾莫尔的医术很烂,他的父亲是个好医生,轮到他这个儿子时……就只能用“好人”来形容他了。
但大家还是很喜欢艾莫尔,他们结伴去找这位并不高明的医生看病时,常常是为了和他聊天。
艾莫尔知道这件事,所以他常常看诊时只向人收很微薄的费用,看诊结束后,他又会去做些苦力工,来贴补家用。
每天夜晚,艾莫尔都会埋首在油灯前,研究父亲留下的笔记,他希望有一天他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医者。
他的母亲常对他说,“艾莫尔,你这样不会太累了吗?你白天要干苦力工,傍晚要给那些人看诊……晚上你又要学习。”
艾莫尔说:“可是,妈妈,我一想到我学成后可以帮助很多人,我就一点也不觉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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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扬和爷爷坐着船远航。
奇普和谢里夫又打架了,真拿他们没办法。
达米扬一边叹气,一边起身去帮着劝架。
谢里夫又一次将钱借给了奇普,“最后一次。”他叮嘱道。
奇普连声感谢的时候,撞到了背后的布基,布基的帽子被风吹跑。
他们一起帮着布基去追,追到半途就放弃了。
水手们和达米扬坐在甲板上,他们就着海风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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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献完了一支舞,回到她阴暗、窄小的房间中。
她靠着墙壁坐下,闭上眼睛,想起了根扎。
她听闻奴隶间有人在计划一场反抗的革命。
她企盼他们能成功,她企盼有一天,她和根扎都能自由。
然后,她们能一起在阳光下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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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邓肯支了个摊子,给人算命,五个铜币一次。
有几个人来了,付了钱,听了他神神叨叨的几句话,不买账。
于是大骂,“老东西,算得一点也不准!”
“哎哟哟。”
邓肯挨了一顿打,爬起来数了钱,将摊子收拾了。
他想算了,改天去下个地方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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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妮可又在爬树了。
斑头疼地望着树叶中的女孩,“下来吧,妮可,你要是摔疼了,爸爸妈妈又要怪我没照顾好你。”
“不会啦。”妮可回,“斑,上边的景色很好哦,你也上来看看嘛!”
斑拒绝了。他才不要,他对爬树这种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远处,爸爸妈妈的声音传来。
“妮可,斑,快回来吃饭!”
“好!”妮可和斑一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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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蟾蜍赌场的黑夫人赫赫有名。
很多人都知道她豢|养了不少奴隶,却鲜少有人知道,她私底下对那些奴隶有多照顾。
她常常对他们说,“总有一天,属于你们的时代会到来,你们将会和那些客人一样,拥有平等的权利。”
她只说“你们”,从不说“我们”,她至多只在心中悄悄说“我们”。
她的裙子很长,从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脚踝。
她的眼中时常泛出眼泪,她渴望能在生前大干一场,为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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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尼镇的镇长和巨龙酒馆的老板是多年挚友。
二十年前,尚还很年轻的他们两人在图书馆相遇,当时,他们的手同时伸向了一本书。
从此,一见如故。
那本书叫《怪盗莱姆》,讲的是嫉恶如仇的莱姆惩恶扬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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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莉逃离了家里,歪歪斜斜地给母亲留了张字条。
“对不起,妈妈,我逃走了。”
尤莉的母亲见到字条,她人生第一次反抗了那个男人,她把他重重推倒。
“滚,滚。”
“我的尤莉。”
她跪在地上,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