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句感慨的少年,无法再继续保持沉默,“艾达,你不会死。”
艾达回头看向他,“可是你知道我会。你和神明的交易已被打破,我的死亡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光明神让他们去里尔平原,而他却独独来到了这里。
伊桑无可辩驳。他原本以为帕塞亚可以杀了他,于是他去了死亡森林,这是一场赌博,而他赌输了。
总有一天,艾达会死,而他则活着,一直活下去,活到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呢?
少女看出了他眸中的哀伤,“没关系。”她宽慰他道,“我们都还会有来世。”
说完这句话,她的视线重移到了脚下,深海的岩浆红得让人脸颊发烫,她看到死亡和温暖在同时向她招手。
她已不再畏惧,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带着胃里的火焰,去和它们重聚。
巫女的指示也在这时候下达,“去吧,艾达。”
她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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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道德、规则之神,爱尔柏塔。”
“战争、力量、好运之神,杜波依斯。”
“爱、生命、快乐之神,奥莉维亚。”
“艺术、死亡、悲伤之神,海洛伊丝。”
“以及——”蕾妮的声音一顿,她皱了下眉,才念出了最后一排的神名,“无名之神,无名。”
当他们读完这则关于神的故事后,他们还没来得及讨论故事的内容,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先一步响起。
“恭喜你们找到自己的真名。”
国王的谋士、光明神的使者,至少此人自称如此,名为罗德的青年拍着掌、走到他们面前。
“可惜,你们所读到的只是过往、亦或者说是根源的一角,接下来,关于‘叛徒’的故事,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
第77章 新神
◎巫女话语一顿,疲惫的双眸中迸出怒火,“祂是窃取了信仰的偷盗者。”◎
艾达吃惊地看着自己完好的身躯,就好像她刚才不是坠入了岩浆,而是坠入了一个梦。
而这里则是梦中的地底世界,她仰头看着火红的天空,脚踩在质地柔软的地面上,周围是干燥的同地表洞窟相似的岩壁。
难以相信这是岩浆之下。
最不可思议的是此时聚拢在她脚边、热情地同她打招呼的原住民们,它们正友好地在用温暖的体温蹭她的脚踝。
她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她周围的这群生物,它们显然不是人,但也不像是动物,它们直立行走、像人一样由头部、身躯、四肢组成,身高同她的膝盖齐平,它们也有着类人的五官特征,乍一看去,它们就像是人类的孩童,仔细观察才会被它们从从头颅到脚掌身躯的透明构造所吓到。
艾达弯下腰,盯着其中的一个“男孩”(或许是吧,她不确定它们是否有性别的划分)的身体看,她好似就要将它身体里的组成看尽了,可只是一晃眼,她又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身后就是这时候传来了动静,她转过身,看见了刚从上面掉下来的帕塞亚和伊桑。
伊桑也和艾达一样,为这个地底世界的存在、以及这里的生物所震惊。巫女则只是平静地看着它们,她打了个古怪的手势,像在同它们交流。
“它们是谁?”艾达问帕塞亚。
“它们是这里的原住民。”帕塞亚说。
“真神奇,岩浆之下竟然也会有生命诞生。”
“只要时间足够漫长,任何地方都会孕育出生命。”
“它们也是不死的吧。”艾达说,“就像死亡森林的‘古树’一样?”
帕塞亚犹疑了一会,才回答她,“在这里的话,是这样,一旦它们出去了,就不一样了。”
“出去?怎么出去?”艾达仰头望着滚烫的天空,她的心骤然跳了下,“对啊,出去!我们一会要怎么出去呀?”伊桑在这里无法使用魔法,而她和巫女又不会飞。
“放心,我知道出去的道路。”帕塞亚说完这句后,便略过了这一话题,她指向周围的岩壁,“既然我们已经来到这,我该开始我的使命了。”
艾达问:“什么使命?”
巫女侧身,望向艾达,“将真相向你揭示的使命。”
艾达反应了会,才确认了帕塞亚所说的确实是“你”,而不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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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神明,在光明神的统领下,各司其职,维护着世界的运行。
祂们创造了新的生命、为垂暮之人带去安宁的死亡、将好运赐予战场上骁勇的士兵、为歌者带去灵感、将道德刻入人心、把控法律的制定等等。
祂们所做的一切,正是光明神曾经做的,光明神之所以赐予祂们五个力量,是因为祂自知苍老,力量正在衰颓,祂决定在死前将神权移交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