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来的时候，他仍旧处在昏迷状态，一方面是麻药劲儿还没过去，一方面是失血过多，等他有了意识，能够睁眼和人说话、交流，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我和木小夕、寿司进病房看他。
柳耀躺在ICU病房里，脸上戴着氧气面罩，手背上也扎着点滴，浑身上下裹满绷带，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胳膊和腿发呆。
“柳总……”我走过去，站在他的床前。
“……你们，都没事？”柳耀转头，看向我们几个。
“是，我们没有参与行动，直接去游乐场玩了……”我并不打算跟他撒谎。
柳耀沉默不语。
“柳总，咱们的行动计划，还有谁知道么？”我轻声问。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这出了内奸？”柳耀皱起眉头。
“就是惯例问问。”我说。
“我还怀疑你那边出了内奸呐！”柳耀咬牙切齿地说：“我们这又死又伤的，你们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柳总，夕总死了两个兄弟，我也死了两个保镖……”寿司忍不住插了句嘴。
柳耀又沉默了，眼神略显呆滞。
“柳总……”我知道他现在不想说话，但还是继续问：“咱们的行动计划，你还跟谁说过？”
我们的行动计划非常严密，先去哪里、再去哪里，都是规划好的，手底下的兄弟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去哪里。
我们这边就只有老七知晓，老七不可能是叛徒，木小夕敢用生命起誓。
所以还是要把嫌疑放在柳耀身边。
“没有！我没和任何人说过！就我一个人知道！”柳耀突然恼火地道。
听他这么说，我的眉头再次皱起。
知道这个行动计划的，只有我和木小夕、寿司、老七和柳耀。
我们几个都不可能，柳耀也不承认跟别人透露过消息。
那就怪了，对面难道有异能人士，偷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然后提前在某个地方设伏？
“柳总，你最好再想想，到底跟谁说过……”我还想再问问，柳耀却发了脾气：“我都说了没有，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再说一遍，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对了，我跟寿董说过，不行你怀疑他去吧！”
寿无疆也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
我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消息肯定不会是寿无疆泄露的，他害谁也不会害自己的亲儿子，但难保他身边没有卧底……
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之前就帮他除过一次卧底，难道还有？
我直接走出门，给寿无疆打了个电话，将现在的情况讲了一遍。
“柳耀确实跟我说了你们的行动计划……但我没跟任何人说。”寿无疆一字一句地道：“发生过卧底事件后，我就不相信任何人了，如非万不得已，不会让身边的人知道这些事。我还请专业团队检查过办公室，也没发现任何窃听设备。”
寿无疆也否认了！
真他妈的。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烧起来了，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超百人的行动，还是两边一起动手，挑得还是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如此精密、准确，不是里应外合怎么可能？
“计较这些没意义了……”木小夕沉沉地说：“确定是焦阳干的，那就弄他！”
这句话讲到点子上了。
找不出来内奸，那就追本溯源，直接弄焦阳就行了！
“嗯，咱们……”我刚准备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喂？”我接起来。
“我是焦阳。”对面说道。
“……你打电话过来，是想挑衅？”我沉沉地道。
听到声音，木小夕也立刻凑到了我耳边。
我直接打开了免提。
“不……”焦阳说道：“我听说了你们那边的事，跟人问了你手机号，就是想跟你说，这两起袭击事件不是我做的。”
“……你觉得我信么？”我冷笑着。
“真不是我……”焦阳无奈地说：“王董蹲号去了，进去之前特意跟我们说，他出来前，别对你们动手！所以，真不是我干的！”
这倒符合我和木小夕之前的推测。
我和木小夕一路走来，干掉腾龙集团不少大哥，仇恨肯定是顶级的，但也侧面说明我们确实很强，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大哥，蹲号之前肯定要交代手下，暂时不要招惹我们，务必等他出来再说！
所以我才断定今天不会有任何收获，焦阳肯定早就躲起来了。
但，遇袭也是真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正准备说话，木小夕已经把手机夺过去，怒火交加地道：“少在这装无辜，除了你还能有谁，敢做不敢认么？我告诉你，老实洗干净脖子，我和我老公肯定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