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打斗声果然停了,只剩下女人接连不断的啜泣声。
“……没死人就好!”赵刚呼了口气,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还不如死了呐!”宋山笑嘻嘻的,也回房间去了。
一夜过去。
等众人再次出现在训练场上时,吴法和郑月婷果然和解了,小两口手拉着手,看上去感情非常好。
……如果不是郑月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以及眼神里的惊恐出卖了她,我真以为二人和好如初了。
“昨天让大家看笑话啦!”吴法搂着郑月婷的肩膀,笑呵呵说:“我们俩就这样,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到头来还是谁也离不开谁……是吧小月?”
“……是。”郑月婷颤颤巍巍地说。
“好,那就开始训练吧!今天是最后一天,香主争夺战明天就正式开启了!”赵刚神色严肃地说。
这一天没有什么好说,还是和往常一样,跑跑步、练练刀,很快就过去了。
但有一个明显的变化。
郑月婷彻底成为了吴法的小跟班,以前还是平等的夫妻关系,现在好似一个成了主人,一个成了仆人,一个耀武扬威,一个小心翼翼,一个让往东去,一个不敢西走。
吴法哪怕轻轻咳嗽一声,郑月婷都会吓得浑身哆嗦。
“抛开和他们的对立关系不谈……”宋山笑呵呵说:“这女人啊,有时候就得收拾,不然她能骑到你头上来,这是多少男人千百年来的经验了!”
我当然不同意宋山的说法,这种大男子主义的封建行为早就该扔到垃圾桶。
但因为确实存在的对立关系,而且不是我活就是彼亡,所以我也懒得搭腔。
一整天的训练终于过去。
明天就要开启香主争夺战,宋山再次来到我房间里,商量最终的对策和计划。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无非就是我先杀了郑月婷,然后再一起对付吴法,只要时间上来得及,我们俩都能活下来,但有一些小的细节还要磋商。
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和宋山同时屏住呼吸。
那人站在门前,却未敲门,就听“呲呲”两声,门缝下面塞了一张字条进来。
接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走过去,将字条捡起来,就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明天香主争夺战正式开启后,我会先杀吴法……不管你俩谁做香主,我都退出,务必饶我一命。
落款是郑月婷。
“能不能信?”我将字条递给宋山。
“嘿嘿,无所谓……她能杀了吴法更好!杀不了,咱们就照原计划行动呗。”宋山接过字条,三下五除二地撕碎了。
又商量了一会儿后,宋山便离开了我的房间。
……
宋山拄着拐杖,并未回他自己房间,而是悄悄溜出了宿舍楼。
月华如水,整个农场一片静寂,就连鸡鸭牛都睡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畜生粪便的味道。
巡逻的卫兵也没几个了,只剩零零碎碎的一些人走来走去。
宋山朝着弹药库走过去,每一步都略显蹒跚,标准的伛偻老人。
弹药库,当然就是存放弹药的地方。
我们每天在靶场练枪的时候,赵刚会从中取出枪械和弹药,完事以后又会送回去放好。
赵刚曾经开玩笑说,香主争夺战是允许用枪的,谁有本事偷出来一支自用也没问题。
没人当真,弹药库门口时刻有持枪的卫兵把守。
谁活腻了敢打那里的主意?
宋山就敢。
最后一夜,他想拼上一把,否则就真的没机会了!
“老爷子,不能往前走了!”看到宋山走来,看守弹药库的卫兵面容和善地道。
为方健明看守农场的卫兵,是真正的军营出身。
他们不知道方健明是谁。
上级让来,也就来了。
爱护弱小和老幼,自然也是他们一贯以来的行为准则。
“哦……哦……不能走了是吧……”宋山装作恍然大悟,转身往后走去。
卫兵也没当一回事,继续手握钢枪、勤恳站岗。
“哎呦——”
宋山突然惨叫一声,手里的拐杖一丢,整个人也摔翻在地。
“老爷子,你怎么样?!”卫兵立刻扑了过来。
他才十七八岁的年纪,还长着一张娃娃脸,虽然专业素质非常过硬,但确实缺少社会经验。
“腿……腿疼……”宋山捂着脚踝,痛苦万分。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药!”卫兵立刻冲了出去,迅速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
宋山看看左右,巡逻的卫兵还未回来,随即麻溜地站起身来,拄着拐杖“噔噔噔”快速前行,速度竟然不亚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