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也生生停车,又折了回来:“老大,怎么了?”
张子强声哑:“咱们上当了,前方是陷阱。”
这时陈柔也到了,也停下了车,她一扬手,她后面的机车也全停了下来。
阿明还没反应过来:“有车下山呀,难道不是聂钊?”
这回是于光煦把张子给哄了,他在此刻才幡然醒悟,他已经错过聂钊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攻击的发起方,但现在明白了,这跟上回干掉于亨一样,也是个陷阱,是聂钊为他而设的陷阱,偏偏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掉进来了。
不过聪明如张子强,针对目前的形势,也已经做出了分析和判断,并打算自救。
他先扯起被他打晕的女护士的头,高声说:“我有人质,警察不敢动我。”
再喊:“靓妹,咱们谈一谈吧?”
有紧急赶来的,电视台的转播车就地停下,记者下车,转播开启。
这可是三更半夜,但是注定先到先得,这家电视台的收视率要在今夜破记录了。
那美艳的女保镖长腿斜挎单脚撑车,一手握着车把,另一手扛着AK在肩上,以脚拨车前行,一点又一点,在记者的镜头中,缓缓靠近了张子强。
她的身后还有七八台机车,是她的后盾。
而她的面前,是本世纪全香江最牛逼轰轰的大悍匪。
而此刻的场景,不但意味着张子强轰轰烈烈的绑架大计覆灭。
更意味着,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保镖的能力之强,也昭示着她在聂氏集团的地位。
没人知道那纯黑色的头盔下,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冷笑,嗤笑,嘲讽的笑?
但只需脑补,从记者到电视机前的观众,应该除了小阿远,别人都会觉得,这美艳的女保镖脸上,定然依旧是睥倪的,不屑的笑。
观众抓心挠肝,记者也在冒死,一步步的往前去,想要听听,他们到底怎么谈。
张子强也在等,等那越靠越近的女人给他以反馈。
终于,女人停下了机车,也问了:“强哥打算谈什么,怎么谈?”
张子强和阿明皆有点愣住,因为在他们的想象中,这位美艳女保镖应该拥有电视里,那些美艳女反派的嗓音和腔调,应该是尖锐的,魅惑的,充满诱惑力的,还带着几分斜恶的。
但并不是,她的声音虽然算不上极致的温柔,但也很家常。
就是那种平常的,普通女性的声音,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自信和底气。
通过声音张子强就能判断出,她是个非常自信,且有底气的女人。
要说张子强怕死吗,他还真不怕。
他给老婆孩子留的钱是够的,那钱也是劫富而来,他拿的堂堂正正。
他哪怕死了,也将英名永存。
他洗脑了他的手下们,对自己的洗脑也很成功,现在还打算给陈柔洗脑。
所以他先说:“我可是铁骨铮铮,种花家的男儿,我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我劫财只劫富人,我不是在犯罪,而是在替天行道,我是在治香江这帮软骨头,我是真男人!”
但上一句牛逼轰轰,叫陈柔都忍不住要夸句硬汉了吧。
可他的下一句又是:“你放我一马,我帮你除掉正牌聂太,助你上位。”
第377章 作为父亲,技不如她他会让贤
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前进一步,再前进一步,力求画面更加清晰。
举着收声器的记者恨不能杆子长点,再长点,让他好能收到更清晰的声音。
转播车上,导演还在跺脚:“听不到啊你们这些蠢猪,就不能再近一点?”
宽松的法律监管,玩命的记者,这是放眼百年香江历史上,最美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但不论过去还是将来,都不会再有今日的刺激和奇观。
有钱人家的保镖和传奇绑匪面对面了,大半夜的,市民们纷纷捧出为圣诞节而准备的大餐提前开享,肘子切开来,火鸡端出来,香肠烧鹅摆上桌,啤酒喝起来,香槟提前开,电视机前一座,阖家欢乐,一起吃瓜。
香江警署上下,所有人也都很开心,林一哥电话顾督察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子强今夜必死无疑,顾sir您来拟稿,明日一早,咱们将轰动全球,震惊欧美、。”
另一边,聂嘉峪和聂涵俩疾步匆匆,冲进44楼的会议室,望着电视屏幕上被特写的,鬓角的血蜿蜒流下,洇湿整个胸膛的人质女护士,皆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聂钊在皱眉头,聂涵连忙解释:“我开保姆车下的山,也去过医院了,爷爷病情是稳定的,我担心嘉峪要出意外,就把他从医院带过来了。”
不但聂嘉峻胆肥,聂涵也够胆肥,一个人开着保姆的车满街溜达,但其实那反而没所谓,因为脱离豪车豪宅和豪门光环,他们也是无人在意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