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要给太太的礼物,聂钊差一点就要给客户打电话了。
但幸好这时开车的司机笑着说:“聂先生,这把刀有个外号的,叫不死鸟,要抽它不能用蛮力,需要讲技巧,您翻翻盒子吧,里面应该有一份说明书。”
客户应该没有撒谎,这确实是一把已经放了很久的刀,礼盒表面都有磨损了,聂钊把盒子细细翻了一遍,但并没有找到说明书,难不成说明书已经丢失了?
不过只要刀不是坏的就行,先回家吧,改天他再打电话,问客户这刀该怎么抽。
此刻他正在听的,是聂荣和丁爵士,李爵士几个的絮絮叨叨。
聂荣当然知道女保镖就是陈柔,陈柔也就是女保镖,但他肯定不会讲给外人听,所以关于李爵士和丁爵士所提的,要不就让聂钊效仿他老子,搞个二房夫人的话他只随便提一嘴,也只着重一个点:“警方内部一定有大佬在跟张子强勾结,我们已经联络了几位区议员,马上提交议案,要求O记和督察队联合行动,彻查整个警署,你最好一回来就去见顾督察长,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聂钊以一声嗯结束了通话,正想再翻一遍盒子,梁利生把手中的电话递了过来,小声说:“O记,廖专员。”
廖专员听到聂钊喂了一声,立刻笑着说:“聂主席,关于昨晚的事,我们在早晨看到新闻后,第一时间前往九龙警署进行调查,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是一个姓黄的警员,他私底下非常崇拜张子强,觉得对方是个大英雄,想要释放大英雄,所以于昨天白天,用肥皂倒模的方式,悄悄自廖警长手中盗取到钥匙,然后倒模,把新钥匙扔进了张子强家,至于昨晚在街上的是否张子强本人,我们还在调查。”
这一听就是在东窗事发后,大佬神隐,推了个小喽喽出来做替死鬼。
梁利生冷笑,骂了一句:“卑鄙小人。”
聂钊却柔声说:“有劳廖专员费心了,但是那位黄sir,目前是被拘在什么地方?”
廖专员说:“鉴于他认罪态度良好,目前还没有……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廖专员又说:“对不起,聂主席,突发意外,黄sir自13楼一跃而下,看样子应该是畏罪自杀,我需要立刻去调查。”
聂钊也是一声嗯:“有劳您了。”
看他挂了电话,梁利生抚额:“反应真快,收拾的也真干净,只是可怜了一个穷阿sir,也不知道有没有父母孩子,家人,他们以后的日了该怎么过?”
聂钊却说:“还好吧,他愿意跳楼,大佬肯定是给足了钱的。”
黄sir,一个小警员,也是一枚小棋子,昨晚是他给了张子强钥匙,而本来那不过一件小小的小事儿,可好死不死的,竟然被狗仔拍下来了。
哪怕目前压着,还没有爆给媒体,但是事情既已发生,就必须去解决。
而相比解决问题本身,当然是解决人更容易。
黄sir跳楼,说来确实惨,但他家肯定拿了钱的,所以,虽然唏嘘,可这就是冰冷而金钱化的现实,身在其中,就要适应。
车已到机场,直接停到了即将起飞的专机前。
红毯延伸向飞机,等着送行的人也都抬起双手,准备好要握手阔别。
但聂钊临下车前把匕首递给了司机,说:“要不先生你试试呢?”
他不好今天就给客户打电话,可等下了飞机回到家,他要送太太礼物却抽不出刀来,多丢人啊,司机是个军人,在他看来应该可以抽出刀,并讲讲关键吧。
可是司机摆双手,拒绝了,他笑着说:“聂先生,抱歉,作为司机,我的责任的开车并安全将您送达目的地,在您面前亮武器,上级会处罚我的。”
聂钊明白了,司机能抽得出它来,但是他不亮技术,也不愿意教了。
真可恶,要是在以金钱为尊的香江,谁敢这样对待聂钊?
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忍了。
可这要抽不出来,不就是一把废匕首吗,怎么送给太太?
聂老板头好痛!
同一时间,一帮大陆阿sir和刚刚接到警情,赶回来,在黄sir跳楼后负责疏导交通的霍岐站到了一起。
陈恪望着一地稀烂的豆腐脑加西瓜瓤,对霍岐说:“他跟你一样,也出身贫民窟吧,好像儿子才三岁,一条人命呢,就那么没了。”
王宝刀言简意赅:“这叫杀人灭口,大庭广众,光天化日,还有王法吗?”
岳中麒则说:“霍sir,跟你共事还蛮愉快,可我怕下一个从楼上跳下来的会是你。”
黄sir并不清白,因为他刚刚在中环按揭了一栋楼,首付款就要上百万,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能攒到的。